不生气,反倒瘫着脸虚心求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继续盯着许公子,找到他身上能搅黄这桩婚事的点。”
青肃重重点头,然后主动请缨去盯许如清。但他一天十二时辰都盯着许如清,都没找到能搅黄这一桩婚事的点。
而转眼便到了去卧佛寺上香的日子。
虽说姜许两家今日私下早就约好了,让两个小辈于今日在此相看,但对外两家却都做出偶遇的模样。
这样毕竟若是相看无果的话,也不影响两个小辈以后的姻缘。
这是姜宝颐第一次出门与人相看,姜宝颐觉得十分新奇。下了马车之后,她就站在姜夫人身边,听着姜夫人与许夫人寒暄。
上次在余老太君的花宴上,姜宝颐曾见过许夫人,但这却是她第一次见许如清。
许如清身形修长,穿着一袭宽袖青衫,立在许夫人身后,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见姜宝颐看过来,他便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姜宝颐遂也大大方方回了一抹笑意。
上过香之后,许夫人同姜夫人道:“卧佛寺的桃花最是有名,不知道这会儿开了没有,不如让两个小辈替我们去瞧瞧?若开了我们一道赏花去。”
“也好。”姜夫人应了,又回头去叮嘱姜宝颐,“去看了就回来,不要到处乱跑。”
“哦,好。”姜宝颐乖巧应了。
姜夫人与许夫人去听讲经,姜宝颐和许如清便往后山的桃林行去,侍女小厮则不远不近跟在身后。
走着走着,许如清突然叹了口气,转头含笑问姜宝颐:“是不是有时候觉得长辈也挺无奈的?”
“什么?”姜宝颐没明白他的意思。
“上京谁人不知,卧佛寺的桃花要到四月中旬才次第渐开,但我娘却偏偏用了这个借口。”
今天出门前,姜夫人再三叮嘱过姜宝颐,在许家母子面前要端庄持重,所以她拘谨点点头:“嗯,有一点点。”
“确定只有一点点?”许如清停下脚步看她,他清润的目光里带着笑意。
许如清虽然是读书人,但他并不是个书呆子,相反他这人很好相处,谈吐间让人有种如沐清风的感觉,在他面前人很容易放松下来。
“好吧,不止那么一点点。”姜宝颐如实说完之后,两人又相视一笑。
先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不自在,顿时消散了不少。许如清抬手替姜宝颐拨开面前的花枝,闲聊一般问:“你是第一次与人相看?”
“嗯,你呢?”姜宝颐歪头问。
许如清轻轻颔首:“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是被我娘逼着来的。”
“嗯?”姜宝颐看着许如清。
许如清停下来,突然朝姜宝颐行了个拱手礼,继而道:“姜小姐,抱歉,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其实我已有心上人,但她出身微末,我娘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还挟病逼我来相看,害你们跑来这么远的山寺,真是对不住。”
“这样啊。”姜宝颐眼底飞快滑过一抹惋惜。
许如清这人清和平允,她对他还生了几分好感,但他既然已有心上人,姜宝颐便立刻将那几分好感收了。她冲许如清笑了笑:“没事,这里山景怡人,来这一趟也不亏。”
许如清坦诚之后,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又自在了不少。姜宝颐有些好奇许如清和他心上人的事,但她也注意着分寸:“若是不能说,就当我没问。”
“我心悦她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许如清和煦一笑。
古朴的山寺里,经幡晃动熏香袅袅,迎春和梅花密密匝匝开在红墙上,一男一女从墙下经过,男子高挑清俊,女子娇艳明媚,看着十分像一对璧人。
但这场景落在陈思聿眼里,却十分碍眼。
在姜宝颐转过头对许如清笑的时候,陈思聿冷不丁叫了声,“姜宝颐。”
姜宝颐吓了一跳,循声望去,见陈思聿从不远处走过来,她顿时蹙眉道:“陈思聿,你怎么在这里?”
“这佛寺只能你来,不准我来?”陈思聿声音冷的跟冰碴子似的。
姜宝颐:“……”
这人是刚吃完爆竹吗?!
许如清认得陈思聿,便同他打招呼。陈思聿冷冷应了一声,目光如刀落在许如清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
许如清:“……”
当着许如清的面,姜宝颐不想跟陈思聿吵,只得压着火气,道:“许公子,我们走,别理他。”
只是姜宝颐还没来得及走,就听陈思聿漫不经心道:“你之前不是说,你拿我当兄长么?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兄长,自然要替你掌掌眼。”
说着,陈思聿又转眸看向许知清:“许公子……”
许知清不是傻子,陈思聿出现时,他就察觉到陈思聿的敌意了。所以陈思聿刚起了个话头,他就立刻解释:“陈公子你误会了,在下早已心有所属,且刚才就已经同姜小姐说过了。”
正打算用一百零八种法子刁难许如清的陈思聿,在听到这话怔愣了两个弹指后,立刻不着痕迹收了心思,然后故作遗憾道:“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祝许公子早日心想事成。”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