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将军,女子打拳想来也不新奇,也就没人再多过问了。
今日如常,沈珏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只穿了件浅色的薄袄,去了枯枝遍地的后院。
自从上回闹鬼的事后,但凡有点本事的丫鬟全都想法子逃离了,只留下个爱打瞌睡的禾月,以及个腿脚不便的婆子。云水不在,她两更不知跑哪躲懒去了,这如同荒废般的角落,就更不会有人过来了。
沈珏凝神屏气,就着瑟瑟的寒风,挥拳自如。
他身形消瘦显得身身姿更加挺拔,甚至比云水都要高出半个头,他与旁人只说自己年过了便要十五,实则不过十三。
风吹过他鬓边的碎发,露出俊美的侧脸,他长身鹤立犹如一柄雪白的剑锋,锐利清冷又孤傲。
打了足有一刻钟,他的目光陡然一黯,朝着墙垣方向的一棵枯树挥出一掌。
他听见墙壁的那头传来阵窸窣的声响,过了会响起个很轻的叫唤声:“少主。”
不过短短几息,沈珏已经摸出了腰间的短刃,他之前一直藏在靴子里,也就是运道好,遇上了姜幼宜主仆,即便在他昏迷时也没搜过他的身。
他驻足片刻,对面又传来了压低的声音:“少主,是奴。”
听到熟悉的称谓,沈珏却并未收起短刃,眼神反而更加阴冷,他的手指扣紧刀柄,缓步过去。
不论来者是谁,他都有把握,三招之内令他毙命。
他的声音不带起伏,冷冰冰地道:“何人。”
对面停顿了下,很快就见一抹暗色的衣袍越过墙垣,那人已轻飘飘地落地,一见是他,立即持剑抱拳跪伏在他身前。
“叩见少主。奴才是国公府上的侍卫,名唤徐复,曾在国公府有幸见过少主一面,一年前随小公爷北上,后留在京城监视各处的动向。”
听到小公爷,沈珏的眼前浮现出一众并不算精明的侍卫样子,他的手指擦过锋利的刀刃,目光却连丝毫起伏都没有。
徐复没有听见回应,继续道:“奴才对外的身份是温家的护院,狗皇帝将原在永安巷的大人们或关或杀,温家老爷见形势不对丢了院子跑了。奴才不敢错过消息,便时常夜里潜回来,没想到前几日竟瞧见了您留下的标记,就一直守在着,总算让奴才见着您了。”
沈珏之所以会钟情这破烂的后院,也是他偶然间发觉,姜幼宜的住所偏僻到几乎是整个侯府的最角落,且恰好与隔壁的温家仅有一墙之隔。
他趁夜色翻进过温家,见已人去楼空就留下了独有的暗号,等了足有半月,才等到了一个徐复。
按理来说,有旧人的消息,他该高兴才对,可他却没放下戒备,反倒更加警惕。
“外祖在何处。”
“老公爷现居蜀地,只是撤离时胸口中了一箭,如今虽已无性命之忧,却还需静养,如今府上军队都由国公爷与小公爷代管。”
沈珏淡淡地嗯了一声。
对面的徐复愣了下,声音中多了几分急迫地道:“外头都在说少主已经遇害,如今您安然无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不如由奴才护送您回蜀地吧。”
沈珏把玩着手中的短刃道:“可有阿姊的消息。”
徐复觉得自己是真捉摸不透这位主子的心思,一不问自己的父兄,二不急着逃命,竟在这悠哉悠哉的,他是真当自己还是往日那个少主,半分不知如今的处境啊。
即便心有腹议,面上依旧恭敬道:“自上回出事后,如今京中守备甚严,与蜀地传信尚且困难,宫内的消息更是不好探听,已有多日没郡主的消息了……”
他说着又要让沈珏跟他走,却听对面冷冷的声音道:“去查。”
“小的遵命,那您何时动身。”
“七日后。”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明明是北风萧瑟的冬日,可短短几个字,却让徐复感觉后背满是冷汗,是他方才太过自作主张了,忘了这位可不是他那窝囊废的父亲。
他不敢再多留,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像来时那般轻巧得越过墙垣,只留下几片破碎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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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沈珏神色如常地回屋换了衣裳,他箱笼内都是云水改过的旧衣,他起先对女子的衣裳很是厌恶,觉得行动不便。
但为了隐藏不得不穿,如今穿得多了,虽然依旧不喜,却也发现了些好处,至少藏兵刃银针都很方便。
他虽说是婢女,实则除了教姜幼宜念书识字,并没有什么活需要他做的。
姜幼宜不在,他反倒没事做了,在书房翻看她昨日写的字,不免又想皱眉。
学了一个月连三字经上的字都没能认全,记性差是一方面,性子也实在是太娇了些。
如此想着,手却抬起在写满了玉字的纸张上又圈了个圈。
不过她学得如何,聪明与否,很快就与他没关系了,徐复既找上门来,想必年前他就会离京。
他于姜幼宜不过过眼云烟,这一个月也算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沈珏在书房从清晨待到了午后,眼见日影西斜,他又轻翻了一页书。将近一日了,什么学要上这么久?平日也没见她如此好学过。
他刚想到这,门外就传来了云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