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道:“还有定州,霍王调任宗正寺卿之后,定州刺史一直有缺,定州镇压突厥,定州刺史之位不可久缺。”
“韩王真的非要任礼部尚书吗?”刘仁轨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从八月份到现在,礼部尚书的事情,一直是宗室和政事堂争夺的重点。
霍王任宗正寺卿之后,韩王要任礼部尚书,政事堂怎么可能答应。
朝中有一个李元轨,有一个李绚,怎么可能还给宗室一个尚书之位。
哪怕礼部尚书是清闲职位,他们也不可能给到宗室。
李绚在这件事情上,不开口。
宗正寺卿是他通过自己的面子争到手的,至于礼部尚书,他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好,他可不想将政事堂诸位宰相全部得罪。
只是到了今日,有些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
后日,李重俊就要登基,如果礼部尚书还空着,那么对谁都不利。
“韩王伯坚持,无非是担心朝中生乱。”李绚略微沉吟说道:“如此,礼部侍郎李怀俨,调任郢州刺史,调韩王世子、朗州别驾、武陵郡王李讷,任礼部侍郎,韩王调任定州刺史,如何?”
“定州总是需要人有人镇守的。”刘仁轨深深的看了李绚一眼,转身看向其他人说道:“武陵郡王李讷任礼部侍郎,那么谁人任礼部尚书?”
刘仁轨一句话,诸相同时来了兴趣。
李绚轻轻低头,刘仁轨抛出了礼部尚书,那么自然无人否决李讷的礼部侍郎。
诸相各有人选,崔知温更是险恶的再度提起了欧阳通的名字。
“岑长倩和魏玄同里面选一个吧。”刘仁轨抬头,看向众人道:“老朽和右相,后日请命致仕,到时候,要有两人补入政事堂,一个是欧阳尚书,另外一个在岑长倩和魏玄同里面选一个,另外一个给礼部尚书。”
“不对。”李绚猛然抬头,看向刘仁轨说道:“若是岑公任宰相,魏公就是礼部尚书;如果魏公任宰相,岑公就是礼部尚书,这么一来,尚书左丞都会空下来。”
尚书右丞王隐客做尚书右丞的时间不多,他不可能升任尚书左丞的,所以,尚书左丞必然会空出来。
甚至刘仁轨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广州都督冯元常。”刘仁轨一句话,众位宰相同时噤声。
冯元常,前相郝处俊的门生,一样的雷厉风行,一样的和武后过不去。
这些年,因为武后的事情,调任外地的耿直官员并不在少数,冯元常就是其中的一位。
陇州刺史、眉州刺史、广州都督,累建大功而不得封赏。
这样一个人调回中枢来,刘仁轨一看就是要调他回做宰相的。
只不过相比于欧阳通,岑长倩,魏玄同,这三位在睿宗朝就已经同中书门下三品的人来讲,冯元常虽然也是几任都督刺史,但其他人又哪个不是,所以他连礼部尚书都争不到。
李绚坐在那里,他隐隐察觉到刘仁轨这一手,有针对自己的意思。
中书省提议,门下省审核,尚书省执行。
尚书省除了左右仆射以外,联系上下的,就是尚书左丞。
所以在关键时刻,冯元常这个尚书左丞,能够极大的控制李绚对六部的影响。
但可惜,李绚的布局已经接近完成。
冯元常现在这个时候回京,反而能够更有利于李绚的布局。
……
刘仁轨看着李绚平静的神色,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跳,心中顿时就明白,李绚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对冯元常在瞬间已经有了针对的布局,而且他的手段历来都是阳谋,让你想不跳进去都难。
冯元常一出,众人也就没有了争吵的意思。
很快,众人就定下魏玄同为礼部尚书,岑长倩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
刘仁轨和刘审礼两个人私底下已经完成了对他们两人致仕之后,整个政事堂的格局调动。
这种事情,他们甚至都不会告诉诸相,更加不会拿出来当面谈。
只会由两人直接禀奏天子和太后,最后由太后决断。
其他诸事,也很快有了决断。
越州都督由卫尉寺卿张潜调任,润州刺史由殿中少监张涉调任。
这一对兄弟都是前相张文瓘的儿子。
赵仁本,郝处俊,张文瓘,能看的出来,刘仁轨也依旧是在竭力恢复高宗朝时的局面。
其他湖州刺史和括州刺史,都由各位宰相推荐的人选担任。
但同一时间,雍州长史袁嘉祚调任卫尉寺卿,司农少卿郑玄楷调任殿中监,洛州长史刘知柔调任雍州长史,越州都督来敬业调任洛州长史。
还有一个众人都不怎么在意的调动。
冀州都督府司马杜必兴,调任洛州司马。
……
“最后便是韦家的事情了。”刘仁轨的眼神冷厉起来,转身看向崔知温说道:“卫王后日登基,卫王登基之后就是天子,韦家以谋杀储君之罪论处,所有相关人等,明年秋后处决,三族流放,其他族人,有司各论罪,不得枉纵。”
“喏!”崔知温凛然拱手,神色肃穆。
李绚的目光轻轻落在崔知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