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沙陀忠义苦笑着摇摇头,道:“哪里有十万,三日时间,不过是强行填写名册、强行拉人而已,如今总共不过强拉了两万人而已,分布在各处城墙上,同时,阎怀旦似乎早有察觉,将各城门的精锐替换到了城门之下,启夏门先破,他率军去了启夏门……”
洛阳城门并不是同一时间被攻破的,最先破城的是启夏门。
之后,洛河,伊河,涧河,瀍河,四水同时汇聚在洛河之中。
洪流中夹带着的尖木桩,一口气冲破了洛河上的所有阻碍,最后一口气,冲到了洛水门。
紧跟着“轰”的一声,洛水门直接炸开。
之后,城门的右屯卫军直接从洛水门冲了进来,然后攻克了上东门。
左卫在同一时间,也和右卫、右领军卫攻克了建春门和永通门,然后反扑阎怀旦率领的守军精锐……
说是守军精锐,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承平多年的怠军罢了,如何能够和李绚麾下这些精悍的边军精锐比。
瞬间,他们就被杀的节节败退,就连厚载门和整个洛阳西城都丢了,直接朝天津桥退去。
也就是在这個时候,王方翼攻破了仅次于定鼎门的徽安门。
最后,沙陀忠义潜入定鼎门,直接说降了定鼎门守将。
从此,洛阳八门齐破。
李绚顿时就将整个洛阳的情形完全的掌握在手中,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方,厮杀正激烈的紫微宫外。
那里是武后最后的存身堡垒。
从杀到硖石关以来,李绚就一步步的有意无意的诱导武后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今日,也是他该去直面她的时候了。
李绚侧身,说道:“伯玉,叔父,我们走吧。”
陈子昂,王勃,顿时肃然,点头道:“喏!”
李绚抬头,直接催马上前,苏宝同,沙陀忠义,陈子昂,王勃等人,还有无数的黑甲骑兵,跟在李绚身后,如同一支笔直的黑箭,直指紫微宫。
……
“杀!”
“杀!”
“杀!”
无数的士卒疯狂的冲上天津桥南端,朝着端门凶狠的冲杀,直欲杀进紫微宫。
天津桥北端,阎怀旦面色冰冷的将一名名手下送上天津桥,然后看着他们被长槊直接贯穿,整个战线被迅速的逼往天津桥北。
突然,巨大的欢呼声在天津桥南传来。
阎怀旦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大纛。
可惜,密密麻麻的枪林之中,他看不到李绚的身影。
不过已然足够了。
看着快被杀过来的黑甲士卒,阎怀旦侧身看向不远处两侧桥下的十几名亲兵,然后重重点头。
下一刻,阎怀旦的手下亲兵朝着天津桥外侧的某一块砖狠狠的按了下去。
砖块顿时就深陷了进去,两侧的砖体瞬间倾斜,
几乎在同一时间,整个天津桥顿时传来一阵阵“嘎嘎”的声响,整个大桥在一瞬间彻底的摇晃了起来。
大桥上的士卒,顿时就站立不稳,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听“轰”的一声,整个大桥瞬间坍塌。
无数的士卒一下子就跌入了桥下的洛河之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无数的伏远弩箭从端门的城墙上“嗖嗖嗖”的射出,顿时,河面上就是一片血色。
一颗又一颗的滚石从端门的城墙上直接砸进了洛河之中,砸起无数水花的同时,也砸死了不知道多少士卒。
一具具尸体从洛河上飘了起来。
“紫微宫防守天下无双,名不虚传啊!”王方翼站在李绚身侧,看向对面的紫微宫,脸上带出无尽的凝重。
紫微宫地势本就就是洛阳城最高,城池之厚,还要在洛阳城墙之上。
上面摆放的守城器械之精锐,更比洛阳城上的不知道要强多少。
更别说,紫微宫并不是很大,再加上庞大的军力,更让它的守卫坚若磐石。
“人心。”李绚平静的摇摇头,望向端门上方,轻声说道:“如今洛阳已下,只剩下一座紫微宫,天下归降,又无外援,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我崩溃。”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方翼看向李绚,侧身道:“等吗?”
李绚看着眼前坚固无比的紫微宫,轻叹一声,看向王方翼,说道:“如今绚已经召天下三百州刺史派人来洛阳,总要让他们看一看那座紫微宫上的‘周’字大旗,同时等待天子回归。”
王方翼轻轻点头,目光落在了端门之上闪烁的黄色大纛,轻声说道:“她来了。”
……
一身红衣金甲,头顶金色镶龙盔,一身英武的武后出现在了黄色大纛之下。
阎怀旦,武三思,范履冰,杨玄俭,郭待举,郭正一,苗楚克,骞味道等十几名朝中重臣,站在武后两侧身侧。
武后的目光落在对面的黑色大纛上,深深看了一眼,然后看向阎怀旦。
阎怀旦立刻上前,高声道:“彭王上前听旨。”
洛河两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绚脸上。
李绚嘴角闪过一丝轻蔑,侧身看向王勃。
王勃骑马缓缓上前,众军立刻退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