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需要朝中的军械支援,彭王攻城,还带了小型投石车和伏远弩,臣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城外杀入了北门,大将军正在全力从城外调人反扑,但还是有所不足,臣请调朝中工匠和军械协助。”
“准!”武后直接点头,说道:“告诉程务挺,如果被彭王攻克硖石关,他就提头来见。”
“是!”郎将再度沉沉的叩首,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神色有些警惕。
武后和程务挺的关系并不好。
如果不是目下朝中实在难以找出适当的人选,恐怕昨夜的战况一旦被天后所知,那么大将军恐怕会被立刻罢免。
“至于军械之事。”武后抬头看向工部侍郎韩楚宾,冷声道:“韩卿,你现在就带他去工部取用军械,缺什么拿什么?”
“喏!”韩楚宾站出拱手,然后转身离开,那名郎将也快速的跟着离开。
……
“诸卿,事情麻烦了。”武后抬头看向群臣,皱着眉头说道:“陕州陷落,又没有了崤函古道作为战场,彭王只要攻克硖石关,立刻就能杀入洛河平原,到那时,他只需要派一支骑兵过来,整个洛阳都会彻底乱起来。”
今日是小朝,在殿中的,都是朝中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五品之上的重臣。
“说说吧,硖石关能够挡得住彭王吗?”武后的目光扫在群臣之中,最后落在了右屯卫大将军孙仁师的身上,开口问道:“孙卿,你和彭王并肩作战也不止一次,这一次,程务挺能够挡得住吗?”
孙仁师面色沉重的拱手道:“回禀天后,以臣看来,彭王是最擅于利用地形的人,臣不知道陕州究竟如何陷落,但以彭王的作风,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有更多的手段,程务挺的人会被赶出硖石关。”
稍微停顿,孙仁师说道:“硖石关必定会被彭王占据,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能够将军士撤出,然后在城外布置陷阱,以大军之势围杀,也不是没有办法获胜。”
“很好。”武后松了口气,说道:“那么就由卿即刻写一份军略给程务挺,若是他无法守住硖石关,即刻从城中撤……”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武后的话,仇宦已经从殿外回来,走到武后身边,低声的说了几句。
武后的眉头顿时就紧紧的皱了起来:“去了裴炎的府邸,你确定?”
“是!”仇宦退后一步,拱手道:“望楼卫一直盯着城中超过五人以上骑行队伍,确认在城门开启之后,的确有一群人打着递送奏折的名义进了城。
不过他们没有用紧急军报,所以城门卫也就没有在意,但是望楼卫却一直跟着他们。”
稍微停顿,仇宦神色认真的说道:“他们到了裴相府邸后门,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离开了,至于之后,他们进了北市,之后就不见了人影……马找到了,但人不见了。”
“北市,彭王家中附近?”武后抬头,看向仇宦,仇宦轻轻点头。
“天后!”来俊臣突然从众臣之中站了出来,对着武后拱手道:“天后,臣来俊臣弹劾中书令裴炎:裴炎勾结彭王,陷落陕州,危害硖石关,理当问斩。”
殿中群臣同时看向来俊臣,目光中带出无比的惊讶。
来俊臣这是要让裴炎死吗?
武后目光顿时沉吟起来,裴炎的事情并不简单,或者准确的讲,裴炎关乎大局。
程务挺向来与裴炎关系极深,如今他又在前线统领大军,如果现在对裴炎出手,那么一旦程务挺反背,武后这里是要出大麻烦的。
“范卿,你怎么看?”武后转头看向范履冰。
群臣之中,来俊臣同样抬头看向范履冰,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嫉妒。
范履冰,朝中北门学士之首,原相王府司马,现在的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实际上执掌政事堂。
范履冰拱手站出,认真的说道:“天后,万事都需要有据,如今不过是有人在裴相门前转了一圈,就断定裴相勾结彭王,太过武断,故而臣建议先搜一下裴相府邸,然后再行决断。”
“咦!”殿中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诧异的看向范履冰。
范履冰这话,可不像是在为裴炎求情啊!
其实很多人都能够看的出来,眼下这些,很有可能是李绚对裴炎的构陷。
毕竟这个时候,能够从陕州城杀出来的,很难说和李绚没有关系。
他的人从硖石关出来,进了洛阳,直奔裴炎府邸而去,最后又消失在了北市,这很蹊跷。
或者直接说,这本身就是李绚对裴炎一个粗略的陷害。
可是,这却正中目标。
因为眼下朝中,最希望裴炎死的,就是武后。
然而自从裴炎被软禁之后,他就再没有见过其他人了,想要抓他的错处可不容易。
“军前。”武后轻轻点了一声,立刻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裴炎和程务挺的关系极深,如果真的对裴炎做什么,影响了军前怎么办?
“天后,为了军前安危,更需要清查。”武三思站了出来,目光直直的看着武后,说道:“天后,臣推荐一人,现在可以即刻赶往硖石关,若硖石关夺回,则可直接接管。
若硖石关没有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