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看上去倒是颇为稳重,毕竟有李昭德教导识字读书。
明儿倒是看上去有些跳脱。
常儿是个有些秀气的孩子。
李绚挨个摸了一下他们的额头,然后才抱着霞儿走到了刘瑾瑜的面前,轻声说道:“三娘。”
“郎君。”刘瑾瑜轻轻的抿住了嘴唇,眼神中满是压抑的激动。
李绚微微笑笑,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后转身看向裴诗彤。
“夫君!”裴诗彤对着李绚微微躬身,她的神色相对要平静许多。
只是和李绚眼神交汇之间,已经不知道多少讯息传递了出去。
李绚温和的点点头,然后抱着霞儿走到了刘元神和刘元朗的身前,认真躬身道:“大伯,岳父。”
刘元神如今已经是宗正寺少卿,而刘元朗是工部郎中。
兄弟俩在仕途上也是一前一后。
“彭王。”刘元神微微躬身,刘元朗则是笑着拉着李绚胳膊道:“贤婿快进门,阿耶还在后院等着。”
“是!”李绚点头,然后跟着刘元神和刘元朗进入了乐城县公府。
刘瑾瑜和裴诗彤也带着四个孩子一起进入了府中
她们在洛阳一个月,也是今日才见到刘仁轨和家里人。
即便如此,其他刘元气和刘元清也留在了长安。
来洛阳的,只有刘仁轨和刘元神,刘元朗。
李绚的玉龙苑和乐城县公府紧挨着,所以李绚回到洛阳别院,没有进自己家门,便先来了刘仁轨这边。
……
书房之中,刘仁轨目光越过李绚,看着刘瑾瑜转身离开,然后小心将房门关上。
“今日幸亏所有人都在关注太子,不然,今日你在我这里不走,怕是少不了要被人弹劾的。”刘仁轨微微嘟囔一声。
李绚轻轻笑笑,低声说道:“三娘一月未见岳翁,孙婿陪着三娘探望岳翁,便是再严苛的御史也无法说什么。”
“那是因为老夫已经卸任了尚书左仆射,不然哪有那么轻松。”刘仁轨没好气的白了李绚一眼。
朝中高官之间的往来,是需要特别谨慎的,不然很容易给别人传递错误信号。
当初刘仁轨任尚书左仆射的时候,便是李绚在长安,也不会轻易登门,不过如今……
“岳翁是太子太傅,孙婿是太子宾客,我等有所谋,也是正当的东宫之事。”李绚眼底闪过一丝凛然,然后说道:“所以孙婿也想趁机看一看,究竟有人在暗中动作?”
“今日觐见天后,可是出事了?”刘仁轨顿时就听出来李绚的话外之音。
李绚微微点头,面色平静的说道:“有人弹劾孙婿八大罪,天后让孙婿看了奏本,但是却将何人提笔给遮掩住了。”
“弹劾你八大罪?”刘仁轨诧异的看向李绚,说道:“你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吗,不对,以伱的性情,便是真的做错,又如何会被人抓住手脚?”
“所以,都是莫须有罢了。”李绚轻叹一声,低头说道:“孙婿虽然是太子宾客,上有岳翁,薛相和姚詹事,但有人却认为,孙婿对太子的影响太大,想要挑动天后不满,将孙婿罢官夺职。”
刘仁轨手微微一顿,然后又摇头说道:“你的一切作为,全部都是陛下准许的,若是以此莫须有治罪,朝野都会不满的。”
“若仅仅是罢官夺职还好,孙婿倒也不在乎那么许多,怕就怕别人还有杀手锏紧跟,一旦出事,命都没了,还在乎什么莫须有。”李绚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想反击?”刘仁轨皱眉道:“但你首先得弄清楚,你的敌人是谁?”
李绚平静的点点头,说道:“其人弹劾孙婿八大罪,其一为凌虐士族。”
刘仁轨微微一愣,低声说道:“是郑家?”
“放在第一条的,自然是最关注的事情,孙婿和朝中之人打交道的地方可不多,这一年,只有蕃州的那些世家子弟,想来应该是他们的长辈。”李绚嘴角抿起一丝冷笑,眼底已经满是杀意。
刘仁轨轻叹一声:“崔家和卢家已经和你和解,其他世族和你又有那么大的矛盾,剩下的便只有郑家了。你打算怎么做?”
“没法做。”李绚摇摇头,说道:“如今在洛阳,首要大事,便是陛下的封禅大殿,任何人都不能搅扰,一切等封禅之后。”
“你还在查?”刘仁轨听出来李绚的意思。
“嗯!”李绚点点头,说道:“孙婿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难免有人会和世家勾连,对孙婿出手,所以想看看有谁也跟着郑家一起动手了。”
“你有了怀疑对象。”刘仁轨十分笃定
“其实也没有太多人,毕竟孙婿是太子的人,所以北门学士那几个人,砀郡公武三思,郑家的人,还有,便是裴相。”李绚微微摇头,说道:“可惜天后没有打算要将事情扩大,不然其他人就有的发挥了。”
刘仁轨沉默了下来,北门学士是相王的人,武家的人向来和王室不和,郑家是那太宗一脉不和。
刘仁轨只是没有想到裴炎现在竟然也盯上了李绚,不过想想太子,刘仁轨也就明白了过来。
“你这个局,小心真的让别人联手。”刘仁轨抬头,一言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