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忙一些河南道清理隐田的收尾,但是却对整个朝中越演越烈的突厥事件关心不多。”李绚抬头,目光冷冽的看向门外,冷声说道:“他在刻意避嫌。”
“避嫌一点也不是坏事,夫君不是也一开始就怀疑太子有利用突厥之心吗?”刘瑾瑜心思平静下来,认真的看着李绚。
“他做的太过了。”李绚轻轻摇头,说道:“突厥人来朝,太子本就应该有所关心,然后向陛下提出针对突厥的应对方略,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狠辣,对突厥人越狠越好……这种事情,为夫都能想的出来,他凭什么想不出来。”
东宫有那么多才智卓绝的辅臣,这个时候不可能不向李贤提出有用的建议,而李贤都没有选。
再联想前些日子尉迟循毓问的话,李贤的心思已经清晰可见。
李贤想要利用突厥人,但现在这个时候,怕是要和突厥人取得默契。
这个默契说的深了,就连勾连。
真要让李贤和突厥人联系起来对大唐做些什么,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突厥人这一次带来两百多人吧?”刘瑾瑜有些脸色难看的看着李绚。
“那只是一开始。”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密卫回报,突厥人在怀远坊内和本地突厥族人来往很密切,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能够利用的人手起码有成百上千,千牛卫,金吾卫,左右卫,已经同时围着了。”
刘瑾瑜低头沉默了下来,局面变化的比她想象的要快的多。
而且随着时间变长,突厥人在长安能够动用的人力将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东宫也不用招募什么野心之辈,光这些突厥人已经足够他在长安城,闹个天翻地覆了。
怪不得皇帝今年连召诸王入宫都省了。
“外面的人,还以为是为夫的原因,现在为夫和突厥人动手的消息传的这么广。”李绚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现在突厥人明日要和他对战的消息已经传的洋洋洒洒,把他和突厥人都抬的很高,明日必然要有一个人跌下来。
跌的粉身碎骨。
“算了,不想那么多。”李绚目光望向门外,轻声说道:“今夜,我们就在自己家里,自己家人好好的过个新年。”
“嗯!”刘瑾瑜点头,然后说道:“今年该送往各府的贺礼已经都送到了,宫里的也要马上送过去,夫君要填的什么吗?”
“填首诗吧。”李绚摇摇头,拿过红纸,直接在上面书写了一首诗。
扫除茅舍涤尘嚣,一炷清香拜九霄。
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
生盆火烈轰鸣竹,守岁筳开听颂椒。
野客预知农事好,三冬瑞雪未全消。
……
小酒轻酌,儿女嬉闹。
爆竹炸响,新年扑面。
李绚端着酒杯坐在门前,刘瑾瑜,麹豆儿,还有裴诗彤,都陪着霞儿和昭儿在玩闹。
麹豆儿和霞儿闹的更欢一些,裴诗彤则更喜欢小一点的昭儿。
李绚的心情出奇的平静,一杯酒一杯酒的饮尽。
明日便是又一日新年朝会。
这一日,必将不会平静。
就如同这一年也不会平静一样。
李绚这十日尽管待在家中没有出门,但朝内朝外,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在他的心中。
太子,英王,相王,六部,九寺,千牛卫,金吾卫,密卫,突厥人,左右卫,长安洛阳。
昌州,江南。
所有的信息都不停的送入他的手中。
明年的事情也点滴在心。
李绚抬头,看向皇宫方向。
他相信,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治也是一样,目光轻扫,整个天下已经尽在掌中。
一夜好觉。
……
仪凤四年,正月初一。卯时正,朱雀大街。
夜空下,长街明亮。
两侧金吾肃立,两边红灯高挂。
李绚穿一身紫色九蟒九章郡王袍,腰间斜挂一柄八面汉剑,缓缓的骑马行在众王之中。
韩王,霍王,江王等宗室亲王走在前方,嗣郑王李敬,南昌王李绚等人随后,韩王世子李讷,霍王世子李绪等人紧跟。
无数的官员从各坊各街走出,汇入了人流当中。
密密麻麻,如同一条人河一样,缓慢有序的走向朱雀门。
朱雀门下,群臣停步。
旌旗招展,槊刃林立。
左金吾卫大将军房先忠,右金吾卫大将军薛孤吴,一左一右分别站于宫门两侧。
李绚的目光扫了一眼外臣中的二十四位突厥酋长,然后在无数目光之下走出,对着韩王李元嘉微微躬身,然后走向了宫门口。
从房先忠的身后走进了无数金吾卫之中,旌旗遮掩,满目愕然的群臣一时间失去了李绚的踪影。
下一刻,旌旗晃动,李绚已经从群臣当中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一身的紫色蟒袍已经不见了踪影,一身的红衣金甲,平静的走入右侧武将之中。
最后在右卫将军高真行身侧站定。
不等众臣反应过来,“咚咚咚!”五更鼓响,宫门大开。
“正月初一,皇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