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毕竟霞娘还太小,不宜见太过生人。”李绚将事情敲定了下来。
“好,便如此。”刘仁轨松了口气,然后看向李绚说道:“去年,凉国公身体不安,朝中右相身体劳累,如今郝相也感染风寒……
我们这些人终究年纪大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一一退下去,你要做好准备。”
李绚神色微微一变,然后认真拱手道:“孙婿明白,如今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在地方耕耘了。”
如今在朝中,李绚有刘仁轨这个助力,一旦刘仁轨离朝,朝中也再没有熟人。
没人照顾,李绚的压力就会大增。
所以他才想要打通昌州和松州。
然而,刘仁轨真的说的并不是这些,他说的,是太子。
凉国公身体不好,右相身体不好,郝相身体也不好,皇帝的身体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仁轨对李绚的这番话,其实是在提点他将来的夺嫡之争。
李绚说的也很明确,过往的,该尽力的,他已经尽力了,至于以后,他会往后退。
刘仁轨平静的点点头,轻声说道:“能急流勇退,才是大丈夫。”
刘仁轨早年间已经致仕过一次,但朝局危急,皇帝又将他重新启用。
“孙婿也是这般想,但可惜,没有说话的机会,再来,便已经晚了。”李绚不由得轻叹一声。
李绚能够看的出李贤的危机,刘仁轨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李贤的事情,又岂是他们想劝就能劝得了的?
在李贤的身边,有太多利益相关的人和家族。
无数人裹挟之下,即便是李贤也只能蒙着头往前走。
一个皇长孙,是李绚对李贤最大的帮助。
同样的,如果用不好,这个最大的帮助,也会在极短时间内,成为李贤最致命的催命符。
“走一步看一步吧。”刘仁轨摇摇头,这种事情,即便是他都只能够避开。
李绚笑笑,说道:“岳翁身体康健,再活二三十年都不是问题,哪里需要做什么准备。”
稍微停顿,李绚说道:“再说了,还有陛下。”
“是啊,还有陛下。”刘仁轨轻轻的点头。
一切都在皇帝。
皇帝才是真正主导一切的人。
李绚更知道,将来李贤被污谋逆而废,如果没有真正能彻底动摇皇帝的东西,谁能够废得了他。
未来的事情,李绚除了做好自己以外,很难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所以,就需要让其他人顾不上自己。
沉默片刻,刘仁轨说道:“对了,最近吏部,关于前往昌州任职的事情很热闹,你就不想去做些什么?”
一个新州,最有价值的,就是各级官位。
刺史,长史,司马,录事参军,六曹参军,六县县令,全部都是朝堂大佬争夺的地方。
李绚只把握一点,各级官吏都必须要有一定的能力。
比如法曹参军,必须要大理寺调,士曹参军,必须从将作监调……
这样一来,其他人想要插手也不容易。
但除了这些,各县的县丞,县尉,主簿,同样在朝廷的任命之内。
李绚除了将诸葛明辉那些人推荐上去之外,其他也不多做干涉。
“能将人推荐到吏部尚书面前的,背后又岂是轻易。”稍微停顿,李绚看着刘仁轨说道:“昌州那种地方,大家族公子哥又有哪个愿意去,更别说还有战事,能下定决心,背后又有背景的人,能力差不到哪里去,这便已经足够了。”
刘仁轨听完李绚所说,忍不住的连续点头,说道:“你的用人,的确很有一套。”
“岳翁过奖了。”李绚微微笑笑,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饭桌上。
……
夜色之中,李绚刚刚返回彭王府,李笔已经站在门前等候了。
片刻之后,书房之中,看着手里的密信,李绚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
明崇俨两日四次前往掖廷宫。
掖廷,宫中旁舍,宫女所居之处。
同样也是罪奴所居之处。
李绚不明白,表舅赵巩为什么将这封密信传了过来。
明崇俨身执掌密卫,在宫中前往掖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非,他去见的人身份非常紧要。
宫中,是非之地。
明崇俨要起是非了。
李绚轻叹一声,那种是非,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招惹得了的。
看看明崇俨,刚刚招惹了一点是非,就已经被人死死的盯住。
这还是在宫中。
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动作已经被赵巩死死的盯住了。
内庭,那里是内卫的地盘。
李绚拿起密信,然后放在着火上,彻底点燃,余烬扔进了水盆之中,搅得一片稀烂。
李绚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李笔站在门口,面色凝重的拱手:“王爷!”
“什么都不做,也不用传信回去。”李绚平静的一说,李笔立刻点头。
表舅赵巩是聪明人,南昌王府没有任何动静,意思已经明了。
……
天刚蒙蒙亮,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