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一番功夫整治。”李绚面色凝重,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黄钰身上,而在康乐县的转运道路之上。
这里面真要查清楚,也是一件大案。
“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李绚皱眉的看向狄仁杰,说道:“张七娘所说一切都是她自己听到看到的,这里面难免会有所错差,若这里面真没有半点问题,那元氏的胆子也太大了?”
李绚虽说不对元家动大手术,但只是对河州而言,但在一切之后,元家的处置,是由皇帝,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决定的。
李绚看着黄钰,眉头紧紧的皱起:“黄县令,这里是军营,你是如何进来的?”
“还是要小心。”微微摇头,李绚思量着开口说道:“找出这些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弄清楚个人身上的罪行,第三步才到捉拿问罪。元家在河州经营多年,兵曹、库曹和户曹都已被其掌控;而且不仅是表面上的几位参军,甚至就连下面的校尉司吏,很可能也早就全部投向了元家,我们根本不知道元家明里暗里究竟有多少人,必须小心。”
“挑起元家内乱,让元家自己清理自己。”狄仁杰面色肃然的看向李绚,神色凝重起来。
“所以,下官这不是来了吗?”狄仁杰脸上带出一丝笑意,他可不是随便就跟着李绚一起来到河州的。
他们在衰落的时候,都曾和吐蕃有所勾连,都曾经利用过吐蕃,大家彼此相互知根知底,都无法指责。”狄仁杰冷静的剖析着整个元家的一切。
所谓功不抵过,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够,根本就够不上“八议”之制;够的上的,功是可以抵过的。
不过狄仁杰此来,也并不止如此。
李绚笑笑,然后转身走向自己大帐。
天明之前,李绚站在大营门前,对着一身黑衣的狄仁杰三人,认真的拱手道:“怀英兄,一切小心。”
片刻之后,狄仁杰开口:“王爷,此事不易,需要消耗时间不说,最后还需要对一些人进行免罪。”
狄仁杰终于放心下来。
这上面记载着张七娘所知的关于河州的一切密情,也是她换来免罪,乃至于进身之阶的关键物证。
李绚坐在矮几之后,看着狄仁杰,郑重的说道:“要想清理元家隐患,又要让元家不乱,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让元家人自己去清理自己。只有元家人才对河州最清楚,所以,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掌管那些东西,都还得是元家的人,但这些人必须是和吐蕃划清界限,全面投靠朝廷,这样西征的大局才不会乱。”
黄钰面色肃然的对着李绚拱手。
尽管非常不愿,但大军行进很难不干扰到百姓。
侧身看向李绚,狄仁杰开口说道:“河州州县之上的事情,便由王爷周旋,下官下手的,是河州刺史元明的堂弟元煦,整个元家所有的钱财全都掌握在元煦一家的手里,勘破了他,元家的事也就清楚了。”
“元氏百年来,在河州有四人,先后六任河州刺史,根基在河州早就牢牢扎下。只不过他们有自己的利益所在,和朝廷,和陛下,是有出入的,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完全敌对的。
元家的棘手之处,还是在他的预计之上。
“那么王爷打算如何做?”狄仁杰有些好奇的看向李绚,他这个大理寺丞想在河州行事,李绚的态度非常重要。
“只要妥善安排,这种事情,还是能协调过来的。”狄仁杰看了李绚一眼,然后神色肃然起来,将手里的本章放在矮几上,然后轻轻向前一递,说道:“话说回来,王爷此番在河州的麻烦可是不小。”
“渭州元氏!”李绚走到前面的矮几坐下,看向狄仁杰:“本王还是很难相信,元家和吐蕃之间,竟然有那么深的牵扯。”
穿着绿色官袍的康乐县令黄钰站在门前。
他在河州,有自己的使命和任务。
元家的威胁李绚自然能看清,他不会放任不管的。
“王爷放心,此事狄某还算擅长,王爷保重。”狄仁杰拱手还礼,然后转身,带着两名随从,往州城方向而去。
狄仁杰深通史书,当然明白这一点,太子不仅是太子,也代表真正的大贵族,这便是后来的“八议”之制。
此语出自《史记·商君列传》:“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
就算有八议之说,狄仁杰也能用律法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李绚转身,行走在寂静的大营当中,营帐之内的呼噜声喊了一夜,也开始低沉了下来。
但可惜,现在还没人知晓狄仁杰喜欢微服私访。
“抓住关键,元煦,还有整个元家在河州的一切龌龊全部都找出来。”狄仁杰抬起头看向李绚,目光冷冽。
“元家这三支,其实都源自元氏之前的几位刺史,改朝换代,分支衰落,成的人占据高位,败的人身陷淤泥,这就是元家如今的现状,同样也是为什么元家没法自我清洗的原因。
“王爷!”黄钰微微躬身,然后将一块令牌送了上来,李绚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悚然一惊,这是南昌王令。
这是李绚自己的令牌,除了李绚自己随身携带以外,只有李绚最亲信的几个手下,才能用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