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随即就被他强行克制了下去。
听到周峙这么说,七娘整个人的身体顿时一松。
至于他官员的身份如何断定,周峙心下冷笑一声,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
或许,如果真的被他弄出去了,七娘现在说不定也早追随她的父亲而去,当然,还有她那个弟弟。
半张床榻缓缓的平移,最后直接越过墙壁,来到了另外一间的房屋之中。
就在这时候,他身下的半张床榻却缓缓的下降了下去。
床榻上移,直接送到了上方。
或许是不耐环境,或许是心有魔障,不几年便死了。
青衣人转身看向周峙,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不担心,我们告诉七娘,当年是你陷害的她的父亲的话,那么请随便。”
周峙忍不住的轻叹一声。
朝中从身高体型,还有这特有的白发,都找不到任何类似的人,周峙有些怀疑这个眼前的模样很可能是假的。
“那就不是你的事情了,你只需要准备好东西,随时等消息就是了。”青衣人重新将木簪推到了周峙的眼前,眼神坚定,丝毫不容拒绝。
面对这一突变,周峙面无表情,仿佛早有准备似的。
有人在洗澡。
很多受过七娘父亲恩惠的人,都相信七娘的父亲是被冤枉的,甚至现在依旧还有人在秘密的暗中调查。
他们一家人,或许会同时在地下团圆。
看着周峙脸色的神色如同开了染坊一样的难看,青衣人这才淡淡的笑笑,然后说道:“南昌王和明世隐的事情,你放心,他们的确盯上你了,但同时盯上的,还有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人都非常的难查,他们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查出什么有用的证据,而等到事情完毕,你已经调离长安了。”
谁能想到,周峙能有今日,就是靠着当日陷害同僚而成的。
侧面的青衣人微微转头,清冷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周峙的身上,似乎没有直接接受的意思。
青衣人微微摇头,说道:“等你调令下来,起码得到五月份了,那时,大唐和吐蕃早已经开战了。你应该知道,这份东西,是这是什么时候送到吐蕃最合适。”
“唉!”周峙心中的火焰顿时无比的升腾起来,他立刻站起来走到了后方的桌案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然后才轻轻的说道:“昨日八郎来信了,他在贵州已经入了一家私塾读书,说不定几年之后,就能来长安参加科举。”
孤零零的床榻上,一片冷清。
“没完?”周峙皱起了眉头,看着青衣人,不解的说道:“现在,南昌王和明世隐已经盯上了我,再继续,你们就不怕我暴露,然后把你们也牵扯进来。”
最关键的,是周峙在将七娘的父亲陷害身亡之后,一次无意间见到七娘,却又突然心生“愧疚”,将她包养了起来。
周峙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拳头紧握。
七娘还有个弟弟,如今整个家里,也只有这么个弟弟还活着了。
他目光看着前方,轻声说道:“其实,这些事情,你们可以直接和万象阁的人联系的。”
“那就必须是最近了。”周峙脸色难看的看着青衣人,说道:“你我都清楚,南昌王和明世隐都不是什么无能之辈,他们现在看似没有动静,一是因为刚刚处置了万象阁之事,一时还无法抽出时间,二来也是在冷眼旁观,看名单上的那些人,哪个会自己跳出来,哪个会露出破绽?”
“你啊!”周峙伸手按了一下七娘的挺翘的鼻梁,然后轻声说道:“你还是还善良,这事要是大娘子知道了,恐怕还得好好的训斥你。”
周峙深吸一口气,面色在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但随即就神色全消,只有眼神中还带着无比的警惕。
许久之后,整个房间一片黑暗,七娘早已经陷入了沉睡,而周峙却依旧睁着眼睛。
周峙如今卷到了吐蕃事中,本身已经极度的麻烦,如果当年的事情再被人翻出来,那么他就死定了。
“那就等我调离长安再说。”周峙重新将木簪推到了圆桌中央。
坐在床边,周峙伸手抚摸着七娘光滑的玉肩,然后轻声说道:“等我几年,等我再往上走一走,然后就想办法为你父亲翻案,到时候,八郎科举之事,绝对不成阻碍。”
果然,青衣人随后就将木簪重新推到了周峙的身侧,然后沙哑的声音开口:“这件事还没完,再等等。”
青衣人摇摇头,说道:“不,这是你和吐蕃人的交易,万象阁,还有我们,不过是负责牵线搭桥的,这里面付钱的,至始至终都是吐蕃人。”
周峙站了起来,看了青衣人一眼,轻声说道:“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凭你们的身份背景,什么事情不能做,非要和吐蕃勾连?”
“不,你错了,我们和吐蕃没有任何的联系,甚至和万象阁都没有什么关联,真正和他们有关联的,从来就是你。”青衣人淡淡的一句话,撕开了周峙脸上一直维持的假笑,他的脸色,也在瞬间难看的可怕。
但,周峙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