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州,古之吴中,同样也无多少兵力驻扎。”李绚看向车窗外的苍翠古树,摇摇头,说道:“不提别的,哪怕是将扬州折冲府的兵力,放一半的在苏州,我等的局面也就不至于如此艰难了。”
“的确!”张益慨叹的点点头,然后有些凄然的笑道:“此等之事,何尝论到我等置喙。”
李绚眉头微微一挑,心中诧异,张益这话有意无意间透露了太多的意思。
不过此刻李绚并没有接茬,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了苏州方向。
朝廷在那里,却是没有多少兵力,但是却有一个曹王李明兼任苏州刺史,而在越州,越王李贞虽然在他州任职,但越王府就在越州。
如今,皇帝和天后又把他这个南昌郡王派到了婺州,三位王爵呈鼎力之姿,谁又敢说朝廷并不重视吴越。
只不过朝廷真正重视的并不是什么天阴教,而是吴越十六世家。
天阴教即便叛逆,但区区三千人,又能在整个吴越之地掀起多大的波澜。
真正能够威胁吴越根基的,还是吴越十六世家。
在历次造反事件中,暗中推波助澜的十六世家。
其中就包括吴中张氏,起码是张氏的一些人。
……
不知不觉当中,前方道观已至,马车停下,李绚率先从车上下来。
道观中的迎客道人,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今日会有贵客到来,赶紧上前稽首:“尊客无量,不知……原来是张参军。”
李绚侧头看了一眼张益,然后回头看向迎客道人,双手行礼:“道长无量!”
张益跟着行礼,然后看向李绚,问道:“王爷,我等是先去拜见观主,还是先去见王刺史。”
“先去见王刺史,”李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做了决定。
他来这里,本身就是担心夜长梦多,又如何会再度拖延。
张益看向迎客道人,点点头,说道:“麻烦道长引路了。”
“尊客请随小道来!”迎客道人在前方引路,李绚和张益则落后几步,身后跟着一众千牛卫。
行走在幽深的古观之中,李绚突然看向张益,开口问道:“对了,参军,王刺史的伤情究竟如何?”
李绚一句话,问的很随意,但他的眼神却死死的盯在了张益。
在李绚离开洛阳之前,朝廷并没有朝婺州新派刺史,也没有朝婺州新派长史。
尤其是在朝廷知道刺史王方鳞的身体虽然重伤,但已经恢复到能够处理州府的时候,朝中便已经决定不再向婺州增派任何人手。
只是派了李绚这么一个年轻的当朝郡王而来。
也不知道皇帝和天后对王方鳞的能力,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任。
李绚和丘神積已经是皇帝和天后,甚至中枢,向东南各州派出的最后增援了。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或多或少的安排了一些暗子,但能起到多大作用,还很难说。
在整个婺州,对于这一情况,真正熟悉的还是王方鳞。
有他还好,没有他,一切就麻烦了、
“刺史当然清醒了。”张益的脸上很露出了一丝很欣慰的笑容。
然而,他的对面,李绚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彻底的沉了下来。
“只是清醒了,没有其他吗?”李绚死死的盯着张益,紧跟着提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吃饭饮水,开口说话,甚至是处理公文呢,在如今这个关键时刻,若仅仅只是清醒,可还远远不够。”
张益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已经漏了底。
张益脚步放缓,脸色微带苦笑的说道:“王刺史饮食自然不成问题,开口说话,也完整无碍,就是看公文的时候,莫名有些头疼,需要有人在旁边念读公文……至于安全,王爷也应该明白,在如今的赤松观,没有人敢随便动手。”
李绚深深的看了张益一眼,随后跟着转移话题:“的确,在赤松观地界,天阴教的那些人,又哪里轻易敢来,只要能抵达一时半刻,援兵立刻就能赶至,道门的护法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赤松观传承久远,根本根底,还是来自于上古时期的赤松子大仙。”张益笑了笑,看了一眼前面的迎客道人,然后才低声说道:“上古时期,距今久远,具体真相如何,早就已经无法考验,但如今,观主黄真人法力高强,却是不争的事实,其下诸位贤才同样功力了得,王刺史在这里修养,众人也才能放心。”
李绚点头,平静的赞同道:“天阴教虽然已具备造反的实力,但轻易之间,怕也并不愿轻易招惹道佛大家。”
赤松观在外界并不知名,甚至除了一些对到道家神话颇有了解的人,一般人甚至就连赤松子是何人都不知晓,更别说是他的传承了。
赤松子,神农时人,为雨师,他服食水玉,把它教给神农,能够在烈火中任火烧烤。
赤松子常常去昆仑山上西王母遗留的石室里歇息,随风雨自由上下。
炎帝的小女儿精卫曾跟随他,亦成仙飞升而去。
张益点头赞同,然后说道:“赤松观起源东晋人黄初平真人,其幼年时被引入金华山石洞修炼,累功四十年,修得叱石成羊法术,得日中无影之功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