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伸头进去看了眼,便站在门外,下意识的从怀里掏出大饼。
皇甫坚长跟着进来,转了一圈,便站到了刘辩身后。
顾雍伺候着刘辩坐下,殷勤的倒茶,道:“陛下,江东士族知道陛下亲临吴郡,无不振奋,臣已经收到数十道拜帖,希望面见陛下,一表忠心。”
刘辩将折扇放到一旁,笑着接过茶杯,道:“周异不是见过了吗?朕就不见了。不过,有个几个士族,你留意一下,吕、鲁,陆……伱留意一下,若是有良才美质,你大可用一用。”
顾雍用心记下,坐到刘辩右侧,道:“陛下,这些都是江东大族,确实有些良才,臣仔细考察一番,若是有大才,一定向朝廷举荐。”
刘辩嗯了一声,品了口茶就放下,刚要说话,一个皇城府的便衣突然进来,在皇甫坚长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
皇甫坚长等他说完,挥退他,看了眼顾雍,躬身在刘辩身后侧道:“陛下,袁绍的那些死士已经处理掉了,剩下的就是乌程侯曾经的旧属了。”
顾雍脸色微变,旋即低头,大气不敢喘。
刘辩没有看他,想了想,道:“让他们去处理吧,你盯着就行。”
“是。”
皇甫坚长应着,道:“会稽的内斗在加剧,郭图在袁绍的支持下,抓了不少人,暗中也杀了不少,俨然有大权在握的趋势。”
刘辩拿出折扇,轻轻扇着,望向会稽方向,轻笑道:“这袁绍也是昏了头,这么杀下去,他人心尽失,还有什么大业可图。”
顾雍闻言,心里也是暗自摇头。
袁绍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笼络人心,巩固他的统治,现在杀的人心惶惶,烽烟四起,本就不好的形势,搞的内忧外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皇甫坚长道:“第三条消息是,张郃在南海郡与士燮拉扯,互有胜负,袁绍似乎有些忍不住,准备亲自领兵,一举剿灭士家,彻底占据交趾。”
刘辩眉头一挑,转头看向他,道:“他不怕朝廷趁机偷家?”
现在朝廷与扬州交界的地方,可不止是吴郡,荆州在手,朝廷有无数个可以出兵的地方,尤其是扬州少险,大军如履平地,可直指会稽!
皇甫坚长又瞥了眼顾雍,稍微低声道:“有消息说,袁绍身体不太好,时常咳血,暂且还没有查探清楚。”
刘辩神情微动,认真回想,袁绍确实不是长寿的人,也不是战败被杀,是病死的。
“看来,他是有些急了。”
刘辩有些明白了,稍稍沉吟,道:“那便给他这個机会,咱们不动。你给大司马去信,让他增强袁绍亲征南海郡的信心。”
“是。”皇甫坚长应着道,说完这一句,却没有走。
刘辩回头看向他,瞬间会意,余光扫了眼顾雍,道:“没事,直接说。”
顾雍刚要挪动屁股,这会儿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原地,心里悔恨刚才怎么没有回避。
皇甫坚长凑近一些,道:“洛阳来的消息,说是刑曹那边,查到大司马的部将,曹洪侵吞兵饷,欧伤士兵。”
刘辩神色异样,目光怪异的道:“刑曹查到的?许攸还没有对曹操罢手?”
许攸自从入京之后,尤其是担任刑曹尚书,对曹操是穷追猛打,恨不得将其置于死地。
后来经过一系列事情,许攸才堪堪罢手。
皇甫坚长道:“是有士兵在廷尉府敲鼓名义,这才转到兵曹,兵曹核实了一些,上报了尚书台与大司马府,大司马做主,移交给了刑曹。”
刘辩的眼神越发异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道:“这是知道那曹洪是朕的人,所以借机除去?”
顾雍听到这一句,顿觉心惊胆战,浑身冰冷。
他脸色微微苍白,对于他为什么没有回避,恨到了极点。
皇甫坚长瞥了眼顾雍,不动声色的道:“这,臣还无法判断。不过,程先生判断,可能是‘颍川党’的手段。朝野对于曹操挟太子兵临洛阳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刘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沉思一阵,道:“看来,得尽早回去了。周异在何处?”
皇甫坚长道:“应该是去了水师大营。”
刘辩琢磨再三,道:“差不多了。吴郡的事,你与张辽,孙权商议,办妥了再去回去。”
说完,刘辩径直起身,大步离去。
顾雍还在心惊胆战中,见刘辩要走,没了之前的殷勤,连忙伏地恭送,战战兢兢,一个字不敢发。
等刘辩走后,皇甫坚长来到顾雍身旁,顿在他头旁,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大口啃着,声音含混的道:“都听到了?”
顾雍一动不动,道:“是是。”
说完这一句,猛的警觉,连声道:“不不不,下官,下官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涉及皇帝陛下在大司马曹操身边安插的密谈,这等绝密之事,他一个外臣听到了,这是不是死罪的死罪!
突然间,顾雍只觉脖子一冷,一个哆嗦,差地整个趴在地上。
皇甫坚长一只手掐在顾雍的脖子上,道:“陛下对你很是器重,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杀你。所以今天啊,陛下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