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
刘辩闻言,没有说话。
荀彧看着刘辩的侧脸,稍稍沉吟,道:“陛下,亦可弹压刘表,迫使他公开承诺,不会发兵交趾,给士燮减轻压力。”
刘辩仿佛没有听到,目光看着沙盘里的南海郡,交趾方向。
众人见刘辩不说话,悄悄对视一眼,目光转向曹操。
曹操会意,与刘辩道:“陛下,或可在徐州、豫州做些动作,给袁绍、孙策一些压力。”
刘辩置若罔闻,头也不抬的道:“贾诩,你说。”
一身白衣的贾诩,在人群十分显眼。
因为这个人太安静了,头发一丝不苟,全身洁白如雪,不染一丝尘垢。
贾诩听到刘辩的问话,感受着众多目光,神色如常,道:“陛下,臣以为,应当允许刘表出兵,不止允许,还要孤立。”
刘辩眉头动了动,道:“说说理由。”
贾诩感受到了更多的眼神,不自觉的微微躬身,道:“回陛下,南方越乱于朝廷越有利,战事越大越好,拖的越久越好。袁绍据扬州不过两年,虽然兵多将广,根基不稳,威望不足。而交趾承平数十年,境内祥和,民心归一,其心难测。刘表坐镇荆州数年,已理顺内政,士族归附,不能任由他继续坐大。治三州者,三贼也,贼之相争,朝廷乐见。无论是三贼互斗,还是二贼相争,皆有利于朝廷,只要是二贼即可。”
刘辩慢慢抬头,目光深邃幽静的注视着贾诩。
贾诩的话里,用了很多词,比如‘民心归一’,‘士族归附’、‘兵多将广’,这些词汇,似乎藏了某种深意。
这种深意,刘辩很懂。
刘辩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不希望士族继续坐大,他不止是要三贼相争,更要三贼相争的过程,将士族打击、削弱,有利于将来朝廷的收复、统治,更有利于刘辩的‘新政’推行!
这個‘深意’,荀彧也懂。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贾诩,余光瞥向曹操。
曹操络腮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像是在思索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钟繇则暗自皱眉,贾诩的话貌似有道理,但有可能藏了险恶用心!
要是真有一贼一统南方怎么办?
没有谁是蠢货,真的会按照他们的设想去发展?
大汉朝,现在是朝廷最强,他们真的敢肆意内讧下去,让朝廷坐收渔翁之利?
一旦交趾的士燮败亡,袁绍与刘表真的会二虎相争,而不是相互结盟,共同对抗朝廷?
不大堂里,一片安静。
刘辩一怔,直起身,左右看了看,笑着道:“诸位卿家这是怎么了?”
钟繇立即道:“陛下,此法,太过冒险,臣以为,还是‘拖’字为要,慢慢耗下去,不能给叛逆一丝机会。”
刘辩背起手,想了想,道:“诸位卿家,是都不赞同文和之意?”
文和,贾诩的字。
刘辩话音一出,堂里更加安静了。
刘辩见一众人还是不说话,不由得笑了笑,道:“好了,这件事,还是交给大司马府依情势去应对吧。”
“臣领旨。”曹操抬手道。
荀彧暗暗吸了口气,与钟繇对视一眼,默默无声。
交给大司马府去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是要大司马府依照贾诩的建议去谋划。
刘辩仿佛就是随口之言,摆了摆手,继续盯着沙盘,道:“南方暂且不用太担心了。剩下的,就是凉州与益州了。”
钟繇闻言,道:“陛下,三羌那边,韩遂与马腾渐起矛盾,似乎有些争执,但还未兵戎相见。那个宋建龟缩一地,不声不响,似要做个安乐土王。”
“哦,”
刘辩看着凉州的地图,指了指西域方向,道:“这么一块宝地,不能有失,咱们祖宗可是拼了数代百余年才打下来的。”
众人皆是点头,西域那块地方虽然偏远,可对大汉朝确实有诸多好处,不能丢弃。
看了一会儿,刘辩转向益州,笑着道:“刘璋能够逼服益州那些士族,成功继承刘焉的衣钵,还是有些能力的。”
曹操嗤之以鼻,道:“陛下,刘璋比刘表还不如,若非刘焉生前多番布置,此人怕是早已横尸街头。”
刘辩认同的嗯了一声,道:“这益州,倒是也不用操心。”
刘璋确实没有什么能力,去了益州多年,即便有他父亲刘焉的种种布置,还是费尽手脚,到去年才勉强统治益州。
但这种统治,更像是‘刘璋与士族共益州’,并没有完全掌控。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朝廷始终不给他益州牧的官衔,使得他继承刘焉的基业名不正言不顺,阻力丛丛。
其二,就是益州本土士族并不认可刘璋,很多人还是倾向于朝廷,尤其是朝廷接连平定叛乱,归附之心日重。
两厢之下,刘璋威逼利诱,用尽手段,才勉强得了一个‘刘使君’的口头称呼,实际官职不过是区区郡守。
荀彧,钟繇等人听到刘辩的话,面色沉思起来。
各处叛乱都不用担心,那所有的精力就要用来推行‘新政’了。
钟繇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