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办吧。”笮融没有解释,双手合十,虔诚的迈入佛堂。
刘皓顿时不敢再问,躬身后退离开。
但没多久,他又小跑回来,看着跪坐在佛像前,专心礼佛的笮融,欲言又止,满脸焦急。
笮融低着头,喃喃自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出声道:“什么事?”
刘皓连忙举着一封信,道:“是张辽,张辽发信来,要抽调彭城所有城防兵,还要求府君将过去一年的漕运所得,悉数运送去下邳,以用来治水。”
笮融双眼冷漠一闪,旋即向佛像躬身,念了声‘阿弥陀佛’,而后默默一阵,道:“只给一半。”
刘皓道:“所有都给一半吗?”
笮融道:“对,另外,多拖延几日,去信给那张辽,言说彭城的困境。”
“遵命。”刘皓心里一松,应下就走。
“加税吧。”
刘皓还没走几步,又传来笮融的声音。
刘皓顿时知道,这是要找补回来,当即道:“下官明白。”
笮融没有再说话,专心礼佛。
这会儿,桥瑁已经上马,准备离开吕县。
他回头看了眼,仿佛冒着浩大佛光的圣佛寺,心中既怒又不屑,自语道:“到了那时,还由得了你,蠢货!”
桥瑁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心里对着吕县有着种种想法。
这吕县的资货真的太丰厚了,要是能拿下了这里,十万大军的数年钱粮就有了!
‘最好相从,否则就拿你祭旗!’桥瑁心里发狠。
没用多久,桥瑁出了城,身边的仆从望着前面的大路,道:“主人,我们现在是去荆州还是扬州?”
桥瑁一路走来,摆在眼前的,是先去见刘表还是袁绍?
桥瑁稍稍沉吟,道:“先去吴郡。”
仆从一怔,道:“主人,那吴郡的乌程侯孙策对朝廷忠心耿耿,据说主动上书,愿意做狗皇帝的扈从,现在已经不在吴郡了。”
桥瑁望着吴郡方向,道:“不过是虚与委蛇之举罢了。那孙坚就不是什么忠贞之辈,他的儿子又岂会是什么忠臣良将?走吧,先去吴郡。”
仆从再无二话,跟着桥瑁向东南行去。
此时,刘繇还在忙于治河,虽然雨势变小,但水位还在不断增加,冲击着河坝,随时可能会溃堤。
樊能从前面下来,脸色愤恨,随手举起一根大木头,咬牙切齿的与刘繇道:“使君,还是有以次充好,你看这木头,里面都是空的,是假的!”
刘繇吓了一跳,连忙走近,伸手一掰,看似粗壮结实的木头,瞬间分崩离析,碎屑掉了一地!
“什么人干的!?”
刘繇又惊又怒,转头看向堤坝。
要是下面都是这些东西,那决堤几乎是必然的!
樊能一见,急忙道:“使君放心,一发现我就来禀报了,暂且没有埋进去的。”
刘繇神色立松,道:“快快快,将假的都找出来,决不能放入河堤。”
于麋这时走过来,道:“使君放心,我正在命人找。但是,下官担心其他地方。”
刘繇猛然惊醒,道:“对对对,快快,通知田丰,刘备等人,一定要严格核查,决不能容许这种东西用来铸造堤坝!”
“府君,”
他话音未落,田丰已经快步过来了。
他浑身是泥,脸上的泥都已经干了,眉头上都是,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通红,血丝充斥。
田丰握着佩剑,大步而来,沉声道:“不是说严查,严格验收吗?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但凡稍有不慎,我等功亏一篑,如何向豫州的父老乡亲交代!?”
刘繇明显感觉到了田丰急了,语气中杀气腾腾,立即喝道:“樊能,你说!”
樊能是跟随刘繇多年的人,哪里不清楚他的意思,急声道:“使君,田府君,并非是下官等疏忽,该验的,该查的都做了,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田丰确实动了杀心,情知朝廷问罪的人很快就会到,他要是被抓走了,这河堤怎么办?那些人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为所欲为!
“给我查!”
田丰怒喝,这个时候,他比刘繇还要有威势,直接道:“不管是谁,查到了就杀!”
刘繇吓了一跳,当即出声阻止,道:“不可!”
旋即又意识到不妥,快步上前,拉过田丰到一边,低声道:“元皓,此时不宜轻动。或许,这是一些人的阴谋,这个时候,切勿生乱,一切要稳!”
田丰何尝不知道,到处的谣言纷飞,作乱的更是不少,恨的面露狰狞,道:“使君有何良策?”
刘繇抬头,看了眼逐渐停下来的雨势,道:“元皓,现在雨停了,正是良机。我们先堵住缺口,而后下游疏通,让水位降下来,确保洪水得控。眼下,万不可节外生枝,坏了大事!”
田丰见刘繇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强压怒气,道:“好,便依使君。”
实则上,田丰另有想法。
他要在被朝廷抓走之前,将那些隐藏的宵小全数抓获,甚至全数诛杀!
只有这样,他们修河的事才能得保,继续下去,豫州的数郡百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