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狗爬式的起来,四处寻找起来。
而另一边,刘辩踱着步子,与卢毓道:“对了,刚才给他们一些钱了吗?”
卢毓想了下,刚要摇头,一个便衣皇城府卫士跑过来,道:“陛下,不好了,典中郎将,将那些卒役给打了。”
刘辩一怔,这才想起来典韦离开的情形,不由得皱眉,道:“让二公子去善后吧。”
“不用,俺蒙着脸,还绕了一圈,他们不知道是俺。”典韦从黑暗中大步冲了过来,咧着嘴,向着刘辩颇为得意的笑着道。
刘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旋即也笑了,道:“你倒是会用兵法了。行了,收拾收拾,去吕县。”
皇甫坚长快步跟上来,上前低声道:“陛下,微臣觉得那王赜有些问题,吕县还是不去为好。”
刘辩摆了摆手,道:“随机选择的一个普通百姓,又有谁能提前算计。行了,不用想那么多。”
皇甫坚长不再说话,安排来马车,一大队人马,分坐三辆马车,开赴吕县。
坐在马车上,刘辩还在回想着与王赜刚才的对话。
大汉朝多年积累下的弊端,并不是他或者朝廷发几道公文就能解决的,也不是换一个州牧一个郡守一个县令可以彻底改变。
重病,有时候需要猛药,有时候也需要慢慢的精心调理。
“治大国如烹小鲜,古人诚不我欺。”
刘辩闭着眼假寐,轻声自语。
两边的卢毓,赵云听着刘辩突然出声,也睁开眼看向,见他又不说话了,慢慢再次跟着假寐。
他们比刘辩更为辛苦,一路上没怎么休息过,忙前忙后,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天亮再去吕县。”
刘辩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心声,深吸了口气说道。
外面骑着马的典韦瓮声应着,然后拍马去找赵云了。
马车行进迅速慢了下来,甚至是停了。
但刘辩略有烦躁的已经困了,晃晃悠悠的睡着了。
其他人都不敢打扰,各自找地方休息,睡不着的则窃窃私语。
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备被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他睡眼朦胧的揉着眼屎,撩开帘子,打开向外看去。
只见入眼是一群和尚,他们成群结队,沿着路两边,双手合十,神情虔诚的向前走去。
刘辩一怔,伸出头,左右四顾,不由得愣神。
他前面不知道多远,到处是光头,而后面同样望不到尽头,粗略估算,少说也有一两千人。
“一两千个和尚?”
刘辩目露惊讶,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多和尚。
卢毓悄悄来到窗口旁,轻声道:“陛下,听说,吕县在进行浴佛节,这些都是前往礼佛的。”
“浴佛节?”
刘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节日,心里对佛教在大汉朝的发展有些好奇了,道:“人数很多吗?谁人发起的?”
“好像是彭城相笮融。”卢毓道。
刘辩皱了皱眉,道:“准备洗漱,待会儿进城。”
卢毓应着,接着就有卫士端来洗脸盆以及毛刷。
刘辩对这些没有什么在意,用毛刷戳了戳牙,而后冷水铺面揉了揉便算结束。
他顿时神清气爽,前后看了眼,见不止有和尚,还有众多百姓,携家带口,神情异色,招过皇甫坚长与赵云,低声道:“你们殿后,朕带着典韦与卢毓,随着人潮进吕县。”
皇甫坚长脸色微变,急声道:“陛下不可!陛下的行踪可能走漏了,还是小心为上。”
刘辩望着吕县方向,摆了摆手,道:“没有那么多神机妙算。你们准备吧。”
刘辩在皇甫坚长看来,是那种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或者主意,立即就要行动,简而言之,是‘说走就走的人’,别人根本劝不住。
他与赵云对视一眼,领命去安排了。
于是,刘辩,典韦,卢毓换了常服,不动声色的融入了官道上东进的人群。
刘辩前后打量,都是和尚,倒是对面有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有心攀谈,却见前后的和尚,双手合十,默默念诵,头也不抬,开口几次,都没有搭理他。
刘辩见吕县还远,便耐着心,跟着人群,缓慢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前方一阵阵‘阿弥陀佛’响起,如同潮水般向后涌来。
和尚们倒是相对平静,而对面那些衣衫凌乱的百姓则激动不已,平静的队伍瞬间乱了,不知道多少百姓蜂拥着冲上前,大喊大叫。
刘辩也好奇的踮起脚尖向前望去,却都是人头,什么都看不到。
“阿弥陀佛,”
这时,身后的和尚终于开口了,面色慈悲,道:“施主莫急,圣佛在一路上都有布粥,吃不完,无需着急。”
刘辩回头看向他,心里微动,道:“圣佛?有那么多粮食吗?”
“阿弥陀佛,”
这是一个中年和尚,满脸悲苦之色,却微笑着道:“圣佛再三奏请,朝廷免去了彭城国三年赋税,这些钱粮,都被圣佛用来布粥。此等圣心,理当成佛,圆寂归于极乐。”
刘辩看着他,一时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