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这‘刘波’似另有所图!
王成,陈邕等人也都看向刘辩,目光闪烁不断,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你还不够资格知道。”刘辩轻飘飘一句,看向崔钧道:“我好奇的是,平原郡,没有皇家钱铺吗?”
陈政顿时知道,不是陈邕说的了,因为这些不止是陈邕,即便是他都不是很清楚。
“陈家向来遵守法度,”
刘辩走出了陈家大门,便看到崔钧等在不远处,背对着他,显然等了有点时间了。
刘辩瞥了眼身旁的陈邕,径直走过去,道:“府君,这是在等我?”
刘辩踱着步子,轻声道:“今天这一遭真是没有白来,算是见了世面了。陈家的这种操作,肯定不是独门手艺,多半是世家大族管用手段。既能将州郡县的官府牢牢把控在手里,还能继续盼剥百姓,将自身立在一个超然不败的地位……”
皇甫坚长会意,道:“是。”
陈政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大步离去。
陈政心里在揣度着刘辩的身份,语气不那么友善的道:“老夫不管尊府何处,这里是平原郡,希望你能遵守平原郡的规矩。”
“不是他说的。”
刘辩哦了一声,双眼泛起亮光来,笑着道:“这不就巧了吗?去,将他请过来,给点压力。”
陈邕却不太一样,他隐约觉得,这个‘刘波’好像真的不怕,心里涌出了一股强烈的希望。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七.一三
一千铜钱相当于二十五斤左右,到了千万级别,就不是几辆马车,十几辆马车能解决得了的。
陈政端起了架子,但明显对崔钧还是有所顾忌,站起来,道:“天色已晚,老夫就不留诸位了,请便吧。”
但眼前的年轻人,轻轻松松,一语道破!
陈政瞥了眼一直不吭声的崔钧,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道:“刘主事,敢问尊府何处?”
“改革,还是太过温和了吗?”
陈家虽然在平原郡作威作福,但却并没有出现过什么显赫的大人物,而崔钧不一样,崔钧之父不止在地方做过太守,在洛阳做到了九卿,更是买过一任太尉,显赫一时。
崔钧方正的脸角抽了下,慢慢挺直腰板,淡淡道:“陈家主,莫要太过了。”
刘辩突然想起来了,看着崔钧道:“我记得,令尊也是位列三公,当今显赫世家,为什么惧怕一个小小陈家?”
崔钧转过身,满脸严酷色,声音低沉的道:“你在陈政当面,说要抢陈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平原郡每年要失踪多少大小官吏,你的两个前任是怎么离开的,你一点都不清楚吗!?”
“抢?”
陈政瞥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挥手退走了那六个家仆。
刘辩端坐不动,微笑也不变,与陈政道:“陈义啊,我知道他,据说荀仆射很欣赏他,委以重任。但丞相,以及王廷尉等人很不喜欢,攻讦他的人不少。朝廷近来大力整肃吏治,查出了不少大案,牵连众多。陈郎中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皇甫坚长微微躬身,又看了眼陈邕。
崔氏,在冀州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士族!
崔钧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意,低喝道:“这里是平原郡!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便将你关在府衙之内,半个月,派人押送你回洛阳!”
刘辩哦了一声,面露恍然色,道:“我想起来了,前几年,有些人将皇家钱铺当做了肥肉,内外勾结,挤兑破产了十几个大小钱庄,使得洛阳总铺十分尴尬,御史台、刑部为此查办了好些人。”
“不劳担心,”
陈政听到这句话,也慢慢抬头看向陈邕。
崔钧神情微动,也抬起头看着‘刘波’。
今天,刘辩真的是开了眼界。是第一次真实的了解士族的黑暗一面。
这位主事,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不知道世间的人心险恶。
“是你做的?”刘辩微笑着与陈政道。崔钧这个举动,已经不能说是暗示了,简直是明示。
他只是个庶子,别看在外面狐假虎威,可在陈家,什么都不是。
皇甫坚长立即放下戒备,道:“公子,我查到那个陈义就在山阳郡,是与御史台那边查办山阳郡弊案,牵连了数十人。”
说完,一甩手,跟着陈政走了。
他转而神情冷漠的与刘辩道:“我希望你不是那种伸手不知五谷的世家公子。”
刘辩又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起身,看着欲言又止,神情彷徨的陈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不用担心,你的县令跑不了的。”
就比如眼前的陈家,数千万,甚至是数万万的铜钱,可不是简单、容易的事情。
皇甫坚长微微抬头,右手摸索着佩剑,道:“暂时不用动,陛下要我请那个吏曹选举郎陈义过来。”
刘辩眉头一挑,笑容更多,道:“我之前以为府君忌惮陈家,只是为了从陈家借钱粮,原来,还有这一层畏惧。”
崔钧皱了皱眉,径直出门。
“看样子,有人似乎要对陛下不利。”史阿抱着剑,语气寡淡的道。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