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令史息怒!”
卢毓没有理会他,整理好桌面,便出了房门。
他出了宫,坐着马车,直奔蔡公府。
作为掌宫令,卢毓渐渐有了官仪,已经不是昔日的稚嫩幼子了。
没走出多久,驾车的禁卫回过头,低声道:“令史,孔太常进去快半个时辰了。”
卢毓皱了皱眉,道:“他们是当世文豪,或许只是讨论经义文章。”
禁卫并没有接话,回过头继续驾车。
没有多久,卢毓来到了蔡公府后门,立在门前等着。
不多久,白发苍苍的蔡邕赶过来,抬着手,笑呵呵的道:“掌宫令,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
卢毓是卢植的儿子,与蔡邕不算陌生。
卢毓抬起手,恭谨的行礼,而后道:“蔡公,听说东观修史有成,下官代陛下来一探。”
蔡邕紧绷的脸角微微松缓,连忙道:“掌宫令请。”
经过王允一事,蔡邕仿佛没了以往的虚夸浮躁,满头白发,精神矍铄,也更显内敛儒雅。
卢毓进了蔡公府,没走几步,便道:“蔡公,孔太常还未走吧?”
蔡邕直觉心惊肉跳,整张脸的表情都在不规则的抽动,脚步顿停,双眼了写着震惊与恐惧。
卢毓等了片刻,回过头见着蔡邕的表情,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蔡公切莫误会,并没有其他意思,今天只是我前来,并非是陛下之意。”
蔡邕颤巍巍的抬起双手,脸上写满了惊恐,道:“敢问贤侄,当真?”
见蔡邕连‘贤侄’都称呼出口,卢毓心里暗自摇头,道:“自然,还请蔡公宽心。”
蔡邕身体一颤,就要倒下,还好一把拉住边上的树,这才没有倒下。
卢毓急忙扶着他,见没有其他人,低声道:“蔡公,东宫一事,自有陛下圣裁,身为臣子,切莫妄揣圣意,私言废立,更不可阴谋册立,结党营私。”
蔡邕是吃过一次大亏的人,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凶险,连连点头道:“贤侄的话,老夫记下了。”
卢毓扶着他,感受着他的惊慌,又道:“孔太常似不知,蔡公还须警醒。”
孔融在昨天的大宴上,公然恭喜蔡邕,今天又亲自跑过来,别人不想多想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