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丰话音未落,袁绍的声音接踵而至,而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有了袁绍的话,囚车被打开,田丰从里面走出来,还没有分清楚,刘愈到底是谁。
袁绍龙行虎步,身后是一众谋士武将,冲着刘愈抬手行礼道:“下官等参见二殿下。”
刘愈也算是见惯大场面的,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等他们见礼完了,径直走向袁绍。
他带来的四个禁卫齐齐上前,手握刀柄。
袁绍身后的众人一阵紧张,甚至于四周的士兵突然拔刀。
袁绍用严厉的眼神制止,而后恭谨的静等着刘愈。
刘愈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到袁绍跟前,抬头看着他,道:“你是袁绍?”
袁绍面不改色,道:“是。”
刘愈眨了眨眼,道:“那你是好人吗?”
袁绍神情不动,稍稍思忖,道:“微臣无愧于天地。”
刘愈皱了皱眉,这个人说话,他也听不懂,还是刚才那个人好。
想到这里,他就转过头,来到田丰边上,打量一眼,道:“父皇常说,读书可以解惑,但也有困惑,所以须有先达解惑,你愿意为我解惑吗?”
田丰现在还没有理清楚状况,只能极力保持冷静的道:“微臣愿意。”
刘愈顿时高兴了,拉着他的手就向前走,大声道:“在宫里,曹丕是傻子,司马懿是个闷葫芦,何晏呆头呆脑的,根本不好玩,你来陪我玩……”
说着,刘愈就牵着田丰,来到了几匹马前——这是他来时的马匹。
田丰有些发懵,随着刘愈站到马前,少见的不知所措。
刘愈仰着小脸,道:“上马,带我回去,我要与荀仆射讨教,你到时候帮我。”
田丰立时好像会过意,余光转向袁绍。
刘愈带来的四个禁卫,不动声色的靠前,将刘愈、田丰两人保卫在身后。
袁绍见刘愈这么明晃晃,简单直接的就要带走田丰,眼神顿时阴沉。
但他边上的高干却悄悄拦住他,低声道:“将军,未必是坏事。”
沮授也凑过来,道:“将军,此事还须忍耐,切不可让朝廷抓到把柄,这二殿下,万不可动!”
许攸,高干,张郃等人都投来急切的目光,暗示袁绍不能冲动。
好一阵子,袁绍才脸角僵硬的微笑着道:“微臣亲自送殿下。”
刘愈仿若未觉,催促着田丰道:“你是不会骑马吗?”
田丰已经洞察很多东西了,悄悄打量了刘愈一眼,而后翻身上马,回头就见刘愈伸着一双手臂——意思很明显,抱我。
田丰只得弯腰,将刘愈抱上马,放到身前。
于是,刘愈在袁绍以及他的一众谋士武将的注视下,明晃晃的将田丰给带出了袁绍大营,直奔瓶壶关。
袁绍背着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但无人听见,却在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张导冷笑一声,道:“将军,这多半是那位荀仆射想出来的招数,居然用二皇子冒险,还真是朝廷的忠臣孝子!”
沮授想的更多,道:“将军,并非是坏事,今晚不妨派人入关,商议借关而过,追讨董卓一事。”
许攸听得在心底嗤笑不断。
这沮授确实是聪明人,可聪明不在点上,刚才你怎么不说?现在田丰被带走了,你拿什么与那荀攸谈判?
在袁绍等各异的目光中,刘愈的背影逐渐消失。
而在瓶壶关上一众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刘愈带着田丰,施施然进了瓶壶关,不知道震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只不过,去时是四个禁卫,回来的,却只有三个。
袁绍得知刘愈就带着两个禁卫来到他的大营,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惊疑不定。
“他在何处?”袁绍看向高干道。
高干道:“他在到处乱走,许子远想带他过来,根本不听,许子远也不敢硬来,只能
通报舅舅。”
袁绍坐在位置上,紧拧眉头,神情不断变幻。
刘愈只带着禁卫跑过来,没有荀攸,赵子龙,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而这刘愈,虽然年幼,可到底是当今的二皇子,年纪幼小,谁敢小觑?
不管怎么样,这个刘愈,袁绍得见!
他深吸一口气,沉着脸,道:“走,去会会他!”
袁绍出了大帐,除了高干外,没有带其他人,故意将亲兵等侍卫疏远。
走出一阵,沮授匆匆来了,道:“将军,方向错了,那边。”
袁绍顺手望去,目光微变,道:“田丰?”
沮授擦了擦汗,面色凝重道:“将军,这二殿下突袭大营,其次直找田丰,来者不善,将军须小心应对。”
还不到与朝廷翻脸的地步,袁绍还要周全其中的颜面。
袁绍顿了片刻,便大步走了过去。
待等袁绍赶到的时候,只见锦衣华服的四五岁小男孩,蹲在囚车前,看着里面的田丰,小脸认真的道:“你是好人吗?”
田丰看着眼前纯真的小家伙,并不知认识,见四周人敬畏又疏离,猜不透身份,微笑着道:“田某,少时立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