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的偏爱。
对于曹操的肆意妄为,朝野早有不满,全赖宫里一力庇护。
以至于一些人,将曹操的肆无忌惮,一而再的无所顾忌,认为是刘辩的纵容,隐晦指摘的‘谏言’从未断过。
刘辩掂量着手里的奏本,忽然道:“朕隐约记得,曹操前不久是不是生了儿子?叫曹丕?”
潘隐仔细想了想,道:“是,应该有一两岁了。”
刘辩眉头一跳,想起来所谓的‘建安七子’,笑容更多,道:“小家伙总归是有福报的,你给永宁宫递个话,没事接那曹丕入宫,让他们小孩子一起玩。等他们大几岁,找个合适的地方,开辟一个书塾,找一些老师,让他们在那里受教。”
“是。”潘隐神情不动的应道。
“羊家……”
刘辩想了想,抬脚,边走边道:“你派人收集一些资料,朕要看。”
潘隐跟在身后,道:“小人明白。”
刘辩嗯了一声,没有再说。
潘隐见刘辩不说话,瞥了眼还跟着的徐衍,道:“陛下,这道奏本,是留中吗?”
刘辩其实也没想好怎么处置,有些头疼。
要说曹操这么做,确实是不得已,其中也有他暗示的成分。
但他做的太过明目张胆,让人拿捏到了把柄,更是被孔融抓了现行,引得朱儁不满。
他要是处置曹操,有些说不过去,会寒了曹操的心;不处置,朝廷,尤其是青州那边没法交代。
“大司马府怎么说?”刘辩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随口问着,以拖延时间。
徐衍连忙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卢公病重告假,大司马的意思,在要严惩。青州百废待兴,须当平和,夏侯渊所为太过恶劣,不能轻饶。”
刘辩皱眉,回头看向徐衍,道:“卢卿家病的很严重吗?为什么不告诉朕?”
徐衍一惊,急声道:“回陛下,这是卢公的意思。那个,听说病的很严重,据说他交代后事给家里,说是不得大操大办,以素衣裹身,随处安葬即可。”
刘辩眉头紧拧,冷哼一声,道:“你们干的好事!”
徐衍吓的噗通一声跪地,大气不敢喘。
刘辩没理会他,转向出宫,道:“去车骑将军府。”
潘隐应着,急忙命人找来典韦,护送着刘辩出宫。
来到卢植府邸,刘辩一眼扫过,便察觉到了不一样。
除了静默,艾戚以外,卢植的府邸十分‘简陋’,哪怕是皇甫嵩的府邸,都是三进三出,而卢植的府邸,不知道住了多少年,处处整洁干净中,显得十分老旧。
“卢毓参见陛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急匆匆跑过来,迎接刘辩。
刘辩打量了他一眼,眉聪目秀,小小年纪,不慌不忙。
刘辩脚步不停,道:“免礼,卢卿家怎么样?”
卢毓脸色紧绷,担忧写在脸上,道:“回陛下,刚刚喝了几大碗药,吐了一大半,这会儿刚刚睡下。”
刘辩深吸一口气,没有多说。
来到门前,挥手阻止了其他人,脚步轻缓,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走进去。
只是刚刚踏入,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不远处桌上好像还熬着药。
刘辩不动声色,走向卢植的病床。
卢植躺在那,头发整齐,只是脸色枯槁,双眼凹陷,入眼便是那种病入膏肓,不太长久的模样。
刘辩心中一沉,来到床前,静静一会儿,坐到床边,面露思忖。
卢植一向勤俭克己,能文能武,在朝野中,刘辩对于他的看重,甚至是超过皇甫嵩的。
卢植的病重,令他很是不好受。
卢毓在边上见着刘辩的表情,不由得暗暗咬牙,又看向病重的父亲,双眼大睁,忍不住的想要哭出来。
他前面几个兄长在平乱中先后死去,现在家里,他算是长子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片安静中,卢植缓缓睁开眼,见着刘辩,先是愣了下,而后挣扎着要起身。
刘辩一把按住,道:“卿家病体未愈,一切都免了。”
卢植本来也起不来,剧烈喘息几口气,一脸病容,声音沙哑道:“臣老弱无能,岂敢得陛下亲自探视。”
刘辩微微一笑,道:“朝野上下,谁敢说卿家老弱无能?卿家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卿家来帮衬朕。”
卢植双眼凹陷,眼神不能集中,思维倒是清晰,道:“陛下睿智,远胜于先帝。臣是将死之人,请容臣直言几句。”
刘辩见着他的模样,心里压抑,轻轻点头,道:“卿家说,朕听着。”
卢植眼皮打架,似乎困倦已极,道:“国政多艰,积重难返。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凡事不能不急,也不能太过着急。臣等明白陛下革除弊政,再兴大汉之心,但是,请陛下莫急,走的慢一些,稳一些……”
换作其他时候,刘辩会与卢植好好聊一聊,分辨哪些事是急,哪些事不能急。
但见卢植这个状态,刘辩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卿家的话,朕记下了。好好养病,莫要多思。”
卢植费力的睁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歪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