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抬手,而后站起来,慢慢退出了大殿。
刘辩目送他们的背影,等他们走出去了,不禁有些头疼的道:“这一时半会儿,他们怕是缓不过来……”
他是皇帝,可也就是一个人,还需要朝臣帮忙他做事,治理政务,安抚人心。
“陛下,车骑将军到了。”潘隐悄步上前道。
刘辩蓦的坐直身体,摆正脸色,道:“快!请!”
潘隐应着,不多时,皇甫嵩就进了大殿。
他穿着半身甲胄,神情漠然,上前行礼道:“臣皇甫嵩,参见陛下!”
刘辩重重点头,道:“卿家请起。”
“谢陛下。”
皇甫嵩收回手,拿出兵符,举着道:“陛下,目前各城门已替换,羽林军整肃完成,特来交还兵符。”
潘隐连忙上前,接过兵符,转给刘辩。
刘辩将兵符放到一旁,笑着道:“卿家行事,朕从未担心。朕知道卿家一路辛苦,不耽误卿家休息,只问一件事。那董卓,到了河东?”
皇甫嵩神色一冷,道:“是,河东太守的密告。陛下,那董卓,虎狼之辈,其心不可测,还需认真应对!”
貌似,朝廷里很多人都对董卓虎视眈眈,充满了提防?
刘辩有些好奇了,道:“卿家怎么看董卓这个人?”
皇甫嵩道:“陛下,臣之前征剿黄巾叛乱,与董卓有过交集。此人,行事大胆,野心勃勃,但其人,眼高手低,才能有限,屡有败事,以贿赂得免。”
‘虎狼之辈,眼高手低……’
刘辩笑着,这皇甫嵩看人还真是准,点点头,道:“嗯,朕知道了。”
皇甫嵩看着刘辩,道:“陛下,是否需要臣……”
他还说完,刘辩就道:“朕已经决定,调董卓入京。”
皇甫嵩闻言,顿了下,道:“陛下圣明。”
刘辩见他头发散乱,脸上都是疲倦,道:“卿家,早些去休息吧,没有大事,无需进宫,可先行决断。其余事情,待朕登基大典之后再说。”
皇甫嵩见刘辩这般信任,神色不变,抬起手道:“谢陛下,臣告退。”
“对了,”
刘辩看着他,突然道:“令郎的那一万万钱的,就是个玩笑,无需在意。”
“谢陛下!”皇甫嵩再次抬手,而后慢慢退了出去。
刘辩看着他走出大殿,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绷紧脸角,长长出了一口气,才发觉,太阳穴鼓动,头疼的厉害。
这一天,太累了!
他浑身酸痛,已经没有再走路的力气了,有些艰难的搬出双腿,道:“潘隐,给朕拿条被子来,朕就在这里睡了,没什么事情,不要叫醒朕。”
他感觉,他能睡个三天三夜!
潘隐应着,命人去拿,走上前,低声道:“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刘辩一怔,叹了口气,忘了这茬,他艰难的站起来,就看到侧门的何太后,红着双眼,明显哭过的走过来,看着刘辩,抿着嘴,忍不住又哭。
刘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心里想着,何太后要是提出他难以接受的要求,比如放出何进什么的,他该怎么委婉拒绝。
何太后擦了擦泪,还带着哭腔道:“辩儿,你舅舅,对你真的没有恶意。”
但是他是真的是能力低下,狂妄愚蠢,被人当刀使还不自知……
刘辩太累了,已经没有与何太后去解释这些了。
何太后见刘辩不说话,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道:“伱不想做一个安乐皇帝……你做得对,母后也支持你,你,你忙吧,母后先回去了……”
刘辩没有力气说话,看着何太后的背影,还是道:“母后,朕不会杀他。”
何太后脚步顿了下,轻轻嗯了一声。
刘辩目送出了侧门,头疼欲裂,接过潘隐的被子,缓缓躺下,对着潘隐摆了摆手。
潘隐无声退下,并挥退了内监,侍卫。
刘辩躺下后,几乎是三两个呼吸,他就睡着了。
……
朱雀门外,灯火通明,袁隗,三公,王允等人隔的不远不近,缓缓走出宫门。
没人说话,每个人内心都是起伏不定,忐忑难安,有太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出了宫门,袁隗与袁术上了马车,缓缓离开。
丁宫沉着脸,瞥了眼身后不远的王允等人,与刘虞低声道:“去我府上。”
刘虞点点头,他也有压抑了一路的话想说。
王允孤零零一个人,看着分做两拨走的人,双眼里出现丝丝怒意。
马车上。
袁术忍了再三,还是道:“叔父,陛下,会不会对我们起疑?”
袁术真的害怕了,这位少年皇帝并不像表面那么好欺负,不知不觉间,居然布置了这么多后手,还瞒过了他们!
如果,这新皇帝要对付他们袁家,很可能顷刻间就会覆灭!
袁隗拄着拐,闭着眼,枯瘦的脸上不见任何情绪,道:“应该是。”
袁术脸上立时出现惶恐之色,道:“叔父,那,怎么办?”
袁隗慢慢睁开眼,看向他,道:“你觉得,陛下能怎么办?”
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