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流民也都是我带出来的,这个叫张齐的可是在袭击朝廷命官……怎么,你还不信?那行,全套的告身文书和兖州都督的调令我也都有。”
眼见得那份印绶和相关文书都被拿了出来,县令郝冲又开始哆嗦了。
不过这次倒不是气的,而是惊的,要知道他才只是个县令,而面前的这人却是个州官,虽然不是一州主官,但只论品级,那也是比他还要高的。
也就是说,这个事……
“假的。”
看了眼地上的张齐尸体,县令郝冲咬牙切齿。
“假的!兖州城已然失陷,信息不明,你说你是军械总管,那你怎么不在前线奋战,反而要逃到我山南道来?”
“我……这仗都已经打完了啊?”
杜乘锋挠头挠得更厉害了。
“戚锦山都战死了,兖州城都被打烂了,仗都打完了,为什么不走?”
“战死?我看是被你们给害死了!”
县令郝冲冷笑一声。
当然,他也知道,能做到一州的统兵都督,武艺是不会差的,这样的人战死可以,说被害死,却是不太可能——不过无所谓,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来把这贼子拿下而已。
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军械总管,眼下他将这人得罪死了,却已经是事实。若不趁此机会,将这贼子尽快弄死,难道还要等对方回过手来,找人扒了他这身官服吗?
“身为军械总管居然擅离职守,还敢咆哮公堂!”
县令郝冲再一次拍下了惊堂木。
“来人啊!将这害死主官的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衙役们再一次抡起水火棍冲了上去,县令郝冲也眯起了眼睛。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个叫杜乘锋壮汉脸上的表情确实是惊愕,不可置信,甚至带着几分迷茫——迷茫就对了,这个罪名就是他硬扣上去的,就像这壮汉刚才给那张齐扣上罪名一样,反正死无对证,就算是朝廷的捕掠人过来,也没人能证明这个罪名就是假的。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郝冲这边等待着那些衙役们抡起水火棍,将那个叫杜乘锋的壮汉拿下的时候。
那个叫杜乘锋的壮汉,却突然开口了。
“应该没人知道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杀官造反了?”
“哈哈,本官明察秋毫,又怎么可能不知……嗯?”
话才说到一半,这县令郝冲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刚说什么?”
“也罢。”
杜乘锋叹息一声。
“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那今日便也留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