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叶藏将昨晚栖凤楼内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番,言南疆修士正在寻她,欲将其镇压,叫她谨慎行事。
“去。”
屈指一弹飞剑,只听嗖的一声颤鸣,银色飞剑带着音爆之声,破空重重流云,瞬息便是不见了踪影。
回到大凰城内,叶藏正巧撞见了从栖凤楼内出来的姜汉升。
后者半靠在一株垂杨柳,扶着腰,双目挂着重重的黑眼圈,显然是一宿未歇,精气耗损严重。
能将一名金丹修士累到如此境界,这栖凤楼的女子果然不一般。
姜汉升见得叶藏亦是微微一怔,转了会立马直起身来。
“叶兄,你怎么又回来了,不去寻那阴剑妖女了?”
“在下昨日不是说了吗,与那女人无冤无仇,何必给自己寻晦气。”叶藏随口道。
他提前知会了舒傲寒,以后者的神通法能,这些南疆的修士可是奈何不了她,自己若是去帮她,以舒傲寒的性子,想来也不会领情。
“叶兄乃圣人也,亲眼得见南宫仙子后还能如此坐怀不乱,在下佩服至极。”姜汉升拱手笑道。
“姜兄可别取笑我了。”叶藏摇了摇头,随即道:“不知大凰石会何日举办?”
“就在这几天了,叶兄这几日可见从城外运来了许多古矿?”姜汉升道。
“自是瞧见了。”叶藏道。城中各地的开石坊内人潮如流,不过这仅仅只是预热,那些上好的石料,基本都运往城主府了,等待石会开始之日,才会端上来。
前几日,不过都是边角料,开胃菜罢了。
两人一边在大凰城的古街上走着,一边随意聊着。
“想我南疆曾经也是一处钟灵毓秀之地,可惜近百万年内却是没落了,若是没有这些古脉奇石,怕是外部的修士都不愿意来此……”姜汉升无奈道。
“上古时代,人族修士便是崛起于南疆,如今这外部的许多传承古派,祖地皆是在南疆有迹可循。我曾听闻南疆发生过一起大劫,才致使瘴气重生,灵精气流逝,姜兄可知?”叶藏偏头道。
“大劫祸难,可是太多了。”姜汉升沉声说着,凝神道:“上古末期,大妖横行。南疆人族修士至山海关隘而出,战至天荒地老,神通道法撕裂了九重天,打的地脉都覆起了。光是妖兽祸难便是令人头疼了,地脉下的魔头又横插一脚,真不知老祖宗是如何挺过去的。”
上古末期的南疆,原本是一洲之地,是在与大妖的斗争中才打的三疆撕裂,无数魔头从地脉下覆起。
血流万里,尸骸遍野的人间地狱。
南疆大量的瘴气也是此后才诞生的,这块钟灵毓秀的灵地,终于在无尽岁月的斗争中不堪重负。
说着,叶藏和姜汉升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颇为偏僻的开石坊内。
门庭上放着一块牌匾,用上古文字镌刻着【云梦】二字。
“云梦,似乎在哪里听过。”叶藏眉头一挑道。
“这是‘云梦圣教’的石坊。”姜汉升环顾四周,略有惊讶的说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老地方还开着。”
能以圣教称之,此派想来曾经风光一时。
“这圣教和鬼谷一派有何关系?”叶藏眉头一挑,问道。上古时期,人族修士并起,颇有百家争鸣的姿态。在寒鸦神教的古籍中便是曾有记载,鬼谷一派,居于云梦山中,有通天彻地之能,深谙大道之妙,自其中走出许多踏足天道的真仙。
不过,关于这一派的记载,也只能找到的这几句描述了,无尽岁月下,其隐秘早就不为世人所知了。
“此圣教祖师爷以鬼谷传人自居,却不知是真是假了。”姜汉升说道。
两人迈入这开石坊内。
古朴的宫阙内,明明是初春,地上却是散落了一地的枯黄树叶,零零散散的古脉奇石堆放在院内。
倒是有三三两两的道人在此处挑着石头。
石阶之上,一位老态龙钟的黑袍老者席地而坐,他撑着拐杖,弯着背脊一动不动,气机仿佛都快要没了,俨然是到了风烛残年。
“前辈,别来无恙。”姜汉升毕恭毕敬的走了上去,拱手说道。
叶藏法眼略微瞧了一下这老者,根骨虽然都快腐朽了,但体内的法力却还是如同大海一般浩瀚,令人窒息。
这老者,是一名元婴修士。
“是羌乌家的小子……”老者缓缓的抬起头来,声音沙哑无比,双目是灰暗昏沉的,他语气有些缓慢的说道:“怎的来我这破地方了,是来买奇石的吗?”
“路过此处,顺便来瞧瞧前辈,这些年身子骨可还好?”姜汉升说道。
“死不掉,还能活个十数年。”老者语气平静的说着,旋即瞥了一眼姜汉升身旁的叶藏,老眼浑浊的道:“既然来了,挑几块石头再走吧。”
姜汉升和叶藏相视一望,瞧了眼院内那些破败的古脉奇石。
很显然,这里都是些边角料,能开出啥好东西。不过姜汉升也不好驳了这位元婴老人的面子,当即应下了,准备随意买几块应付一下。
“去里面的院子吧,昨日刚从太渊古矿运过来一批。”老者指了指内院,声音沙哑道。
“太渊古矿?”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