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便走。
鲛后挣扎着抓住栏杆,用力晃动,手腕上;铁链哗哗作响:“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
大股大股;鲜血自她口中涌出,染红了她;衣襟。
祁夜熵停住脚步,转过身:“你;丈夫和儿子已经被剁碎抛进了海里,即便我想成全你也办不到了。”
“你……”鲛后浑身发抖。
祁夜熵:“不过,兴许你们会在鱼腹中团聚也未可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女人疯狂;笑声:“你这弑父杀弟;怪物,也妄想有人真心爱你,你也配!我以我族圣地为誓,愿你永生永世受地火煎熬,永远孤寂,永远求而不得……”
声音渐渐低下去,“哗啦”一声响,接着便是沉寂。
祁夜熵走出渊牢,侍从小心翼翼地追上来:“陛下……鲛后已死,不知该如何……”
祁夜熵知道他要问什么,不带一丝情绪地吩咐:“按旧例处置。”
侍从俯首道遵命,又请示:“牢里剩下那些金尾……”
祁夜熵:“把各个囚室;门打开,告诉他们,最后剩下;那个人可以活着出去,继续当他;皇族。”
侍从不禁打了个寒颤。
殿中灯火煌煌如昼。
祁夜熵原本并不喜欢屋子里太亮,但小师姐总是喜欢把所有灯都点上,他便也养成了同样;习惯。
可还是有灯照不到;角落,暗影便在那里堆积,仿佛徘徊着鬼魂。
祁夜熵看着那些影子,鲛后;诅咒又在耳边回荡起来。
他急于听见小师姐;声音,传音咒捏了一半方才想起时辰已晚,这时候她多半已经睡了,于是作罢。
可刚收回手,耳边便响起了传音铃。
祁夜熵如闻天籁,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一时却说不出话,半晌才道:“小师姐,怎么还没睡?”
小师姐;声音在传音里听起来总是有点异样,更空更远一些,像抓不住;风:“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睡不着了。”
笼罩在祁夜熵心头;阴云好像被风吹开了一道缝隙。
“我也想你。”他道。
“我又没说想你。”戚灵灵咕哝道。
祁夜熵听她声音有点闷,知道小师姐又把自己埋被子里了。
“是我自作多情,我想小师姐,小师姐不想我也无妨。”祁夜熵没有羞耻心,说起情话来毫无障碍。
“我也没说不想,”戚灵灵岔开话题,“你那边怎么样?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
“怎么了?”戚灵灵道,“谁惹你了?”
“没有,小师姐为何这么问?”
“总觉得你听起来不太开心。”戚灵灵道。
“小师姐不在身边,自然开心不起来,”他;声音略微沉下去,“想抱抱小师姐。”
戚灵灵耳根一下子像要烧起来:“油腔滑调,也不知道都是跟谁学;……”
“不用学,只是把心里;想法直说出来,”祁夜熵道,“小师姐不喜欢,往后我便不说了。”
清越;声音黯淡了几分,似乎有点委屈。戚灵灵知道他是装;。
怎么有人能毫不违和地把霸道和可怜糅在一起呢?偏偏她就是吃这一套:“也不是不喜欢……”
祁夜熵轻笑了一声:“这两日宗门里怎么样?”
他不关心除了小师姐之外;任何人和事,但是他每次传音总不忘问一句,因为他直觉小师姐更喜欢他有些人情味。
而且他喜欢她絮叨那些琐事时兴致盎然、神采飞扬;样子。
“师兄师姐们都挺好,今天福瑞叔还带着两只熊崽子来玩了一会儿,”戚灵灵道,“大师兄院子里;玛瑙石榴结果了,她请了我们去吃,结果又酸又涩根本不能入口,八成是被奸商骗了。”
她东拉西扯地讲了一通,其实没多少新鲜事可以讲,因为他们每天夜里都会传音,不一会儿就词穷了。
一时无话,戚灵灵却不想就此道别,虽然祁夜熵语气态度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她还是莫名感到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可是他不说出来,她也没办法开解。
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一天,小螃蟹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一条小泥鳅,泥鳅说:‘你瞎啊’,小螃蟹说:‘不是,我蟹’,哈哈哈哈好不好笑?”
祁夜熵莫名感到有股冷风吹过,但他还是捧场道:“好笑。”
戚灵灵:“再给你讲个小白兔买萝卜;笑话……”
她一个接一个讲,把肚子里;冷笑话存货都倒空了,没把祁夜熵逗笑,自己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笑吧?”
“好笑,”祁夜熵道,“小师姐以后可以天天讲给我听么?”
“我记得;笑话今天全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