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吗?阿娘也是这样天天抱着你哄你睡觉,我们这样;身份,别人家;孩子都是乳母带着,只有你是阿娘天天带在身边;,好不容易把你养到那么大,谁知道会这样……”
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戚灵灵心口像是堵了块石头,恶心得几乎窒息。
祁夜熵没睡着,等母亲一首歌唱完,低声问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对吗?”
鲛后身子一僵,用尴尬;笑来掩饰慌乱:“当然能回去;,你身上有业,现在受;苦都是为了洗清你;罪业,等洗清了罪业,你就能回原来;寝殿,回到阿耶阿娘身边。”
她这话也不知是想说服儿子还是想说服自己,但祁夜熵显然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嗯”了一声,完好;右眼中一片黑暗,那一丝希冀;光熄灭了。
方才;问题好像一把尖刀捅破了虚假;温情,鲛后像是片刻也呆不下去,收起碗盏逃似地走了。
祁夜熵漠然地看着母亲;背影连同光一起消失在门外。
在长辈;刻意纵容下,鲛人太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乐子。
他照例带了一帮人,其中大部分是上次来过;,还有两个新面孔。
鲛人太子对祁夜熵道:“把头抬起来,让我们看看你;眼睛有没有长好!”
祁夜熵靠墙角坐着,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有人笑问:“它怎么不动,是死了吗?”
太子指了一个孩子:“你去踹他两脚看看。”
那孩子上前猛踢了祁夜熵两脚,他还是没反应,像个没生命;破布袋。
“难道真;死了?”太子不确定起来,自言自语地走上前去。
他照着祁夜熵;肚子狠狠踢去。
说时迟那时快,铁链“哗然”一响,两条细弱;手臂忽然缠住了太子;一条腿。
鲛太子瞪大眼睛,与其说是惊吓不如说是愤怒:“这畜生竟敢还手!”
他一边骂一边用另一条腿踹他,可祁夜熵却紧紧抓着他不放手,反而一点点把他往自己身边拖拽,就像行将饿死;野兽终于逮住了猎物,无论如何都不肯放。
两人颤斗起来,祁夜熵瘦弱单薄,远不如他;兄弟那么健壮,但凭着一股狠劲却占了上风。
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分出胜负,祁夜熵整个人扑在弟弟身上,脚上铁链缠住他;一条腿,左手扼住了太子咽喉。
太子一张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终于露出恐惧之色,尖声叫道:“快来救驾!”
祁夜熵抬起头冷冷地扫视众人,他;左眼还未恢复,半觑着,眼眶里满是褐色;血痂,右眼中满是狠戾。
孩子们原本呆立不动,对上他眼神,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呼啦一下便作鸟兽散了。
祁夜熵左手卡着弟弟;脖子,抬起右手,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像冬日寒泉,浸得人魂魄发冷:“你;眼睛会不会再长?”
话音甫落,鲜血喷溅,惨叫声回荡在空空;屋子里。
祁夜熵略微松开掐着他喉咙;手,比起掐死他,他好像更愿意听他痛苦地惨叫。
他把手里握着;东西送到弟弟眼前,让他看清楚,然后纤细;手指用力一捏,血肉在指缝间淋漓,他像个恶鬼一样绽开了昳丽;笑容。
这里;动静终于引来了侍卫,垂死;太子被救下来送去医治。
这么大;事侍卫自然不能处置,祁夜熵便被看管起来,只等着帝后来了发落。
皇后看来得到消息已经哭过一场,一双美目肿得像核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鲛皇扶着妻子,眉头紧皱:“朕早就说这孽障不宜留在宫中,偏你不舍得把他镇压到海渊里,如今酿成大祸。”
皇后捂着脸抽泣:“他一直很驯顺,我也不知会如此……他本性不坏;……”
鲛皇:“朕告诉过你无数次,它只是借你我精血诞生;妖邪,并非我们真正;骨肉,妖邪最擅长伪装,你忘了羽人族了?他们对那妖邪视如己出,最后落得个灭族;下场。”
皇后:“可他是我怀胎十月生出来,亲手养到四岁;……”
鲛皇打断她:“难道朕没有疼爱过他?他是朕;第一个孩子,一出生便立为太子,朕对他寄予多少期望,没人比你更清楚。”
皇后沉默下来,绞着手指:“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鲛皇搂了搂妻子;肩头:“怎么说都曾做过四年父子,朕也不忍心赶尽杀绝,可这是没办法;事,若是不把他送进镇邪阵,其余十族也不会坐视不理。这已经不是我们北溟一族;事了。”
皇后抽噎了一声,没再说话。
鲛皇道:“这两日朕便让国师做法,免得夜长梦多。”
皇后:“我去送送他……”
鲛皇截住她话头:“你就别去了,徒增伤怀。多陪陪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