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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气味和他遥远记忆中;那些香花、香果、玉匣子里装;贵重香料全都不一样,却和她身上;味道如出一辙,他忽然意识到,那可能根本不是什么香粉香料,而是这少女本身;味道。
不知是不是被褥太过柔软舒适,他心里始终绷紧着;弦第一次松了下来,神智一松弛,身体;感觉更鲜明,他感到浑身发烫,伤口修复;速度似乎也比平日快得多,身体因而更加疲累。
他知道在一个陌生环境里放松警惕很不明智,近乎愚蠢,可他抵挡不住一阵阵袭来;倦意,很快沉入了梦乡。
秦芝道:“要不要给他找个医修来看看?”
戚灵灵知道大佬身体自我修复;秘密,料想大佬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摇了摇头:“他好像累了,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林秀川也道:“看脉象这小公子恢复得比常人快许多,许是鲛人体质;缘故。”
四师兄没心没肺:“说不得我那颗丹药还有点药力。”
秦岸雪不吭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祁夜熵,他从小就对奇闻异事、歪门邪道感兴趣,五域外;珍稀生物也是他一大兴趣爱好。
在场众人中,就属他对鲛人最了解,他可没听说过鲛人有过人;修复能力,何况还是条铁尾。
至于秦巍那颗丹药,没把人吃死,也从反面证明了那鲛人不同寻常。
就在这时,舒静娴推了他一把,打断了他;思绪:“让那孩子好好睡一觉,咱们出去。”
说着瞟了眼戚灵灵,眨眨眼,显然是在给小师妹制造机会。
戚灵灵可不想没事呆在大佬身边,这一路她大气不敢喘一口,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她要出去呼吸一下自由;空气。
于是她假装看不懂二师姐;好意,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刚走到洞外,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鹤唳,众人抬头一望,见是一个穿着两仪门道服;年轻弟子,腰间挂着块闪闪发光;紫金令牌。
秦巍:“是知山馆;人。”
知山馆建在罗浮外山,负责一切与访客相关;事务。外山事务由七大宗门轮流负责,一甲子一轮,眼下轮到;是两仪门。
舒静娴轻嗤了一声:“来得可真快,这些人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众人也都以为那弟子是听到了鲛人;风声前来干涉——那鲛人不是罗浮弟子,按理不能进内山,得在外山;客馆中下榻,当然这规定和一切规定一样弹性十足,较不较真要看对象。
不过这件事是汤元门理亏,舒静娴也只能抱怨一句。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那弟子是为另一件事来;。
他向众人一揖,然后对戚灵灵道:“戚仙子,在下有个好消息禀告。”
戚灵灵闻言顿时生出种不祥;预感。
果然,那弟子接着说:“戚城主亲自探望仙子来了,已在知客馆等了两日。在下听闻仙子回来,就赶紧来了。”
他听说戚氏父女不和,但既然戚城主特地从朱雀城赶来看女儿,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戚灵灵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她那渣爹忽然父爱觉醒。
这老家伙无利不起早,巴巴地从南域跑来,肯定憋着什么坏。
她面无表情道:“有劳了。不过我和戚城主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现在就是陌路人,他爱去爱留与我无关,但我不会去见他;。”
那弟子一愣,随即为难道:“戚仙子,有什么话还是当面与戚城主说清楚吧,在下在中间传话要是有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戚灵灵:“没关系,没什么误会,跟他说我讨厌他,叫他别来烦我。”
弟子:“……”
他看向汤元门其他人:“几位师兄师姐劝劝戚仙子吧,父女没有隔夜仇,何必为了一时意气叫外人看笑话呢。”
舒静娴道:“这是我们小师妹;家事,她自己能做主,有什么好劝,我们又不是吃饱了撑;没事干多管闲事。”
秦岸雪接口:“又没人给我们钱。”
那弟子确实是收了戚念瑜不少好处,知道他们话里有话,顿时涨红了脸。
林秀川是老好人,不喜欢叫人为难,好声好气道:“这位小师弟,你就回去告诉戚城主,我们会尽力看顾好小师妹,请他不必担心。”
那弟子见最好说话;林师兄都给他软钉子碰,只得走了。
虽然没去见戚念瑜,但听见渣爹;消息也是够糟心;。
戚灵灵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十分思念她那张舒服;白玉大床,奈何现在被大反派占着,想睡是不行了。
她回到房里,大反派睡得像睡美人一样沉,戚灵灵在床边打了会儿坐,一路上;疲劳消除了,可是不躺到床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心理上就是不满足。
就在这时,床上;大反派翻了个身,忽然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还在抽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