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意抠挖,原本将将缝合的伤口崩裂,若非靠着非常人的耐力,恐怕也得在榻上躺个十天半月。
阁楼内。
大夫将把崩裂的伤口缝合上,上过药后见他苍白透净无血色的脸,忍不住嘱咐几句近日勿要大动弹。
顾蕴光低眸扫过腰腹处狰狞的伤口,喉结滚动,似隐约还带着被咬过的疼意。
脑中莫名地浮现前日那双充满不羁难驯的眼。
他嘴角轻扯,遂懒倦地阖上眸,周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压。
“知晓,知晓,奴会瞧着爷的。”赵凿忙不迭地点头。
大夫放心地退下去。
赵凿送完大夫行至阁楼外的拐角处,蓦然见行来的红裳少年,姿色绝艳得令人见之难忘。
仔细辨别后,他眨了眨眼,后背打颤,忙迎接上去。
“沈公子今日怎的来了?”
沈意奴觑他脸上的笑,莞尔道:“自是听说顾侯爷被猫抓了,过来看戏。”
“……”
真乃实诚人。
赵凿在脸上堆起的笑变得古怪,不敢搭这乱七八糟的话,将人引至院内。
行入月亮门后越过屏风,沈意奴看向最里面躺在上面的青年,眸中闪着戏谑。
他兀自行去一旁的椅上坐下,浅笑晏晏地看着:“顾侯爷瞧着心情似乎不太好?”
高阶上的人缓缓颤着卷翘的眼睫,睁开冷然的眸,随意地瞥向下方丝毫不客气的人,又懒洋洋地阖上眸。
“顾侯爷真是风流人物,牙印都半分不遮掩。”沈意奴继续说着,无辜地眨着眸,盯着那结痂的牙印看。
新鲜,刚结痂。
顾蕴光没睁眼,腕上的雪白小蛇却一路蜿蜒,缠绕上他的脖颈,将那道牙印遮挡住。
颀长的身躯裹着雪白蛇尾,只露出吐信子的蛇头,浑身皆是漠然态度。
沈意奴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没再出言调侃,道:“宁王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差错,顾侯爷不打算前去添油加醋一番?”
宁王自幼便步步为营,尤其在乎名声,在百姓中颇有威望,这也是他能与太子分庭抗礼的原因,这可是难得因女人出了错。
所以这几日他一直在等,结果半分消息都没有得到。
顾蕴光这样的人,见此机会不上前添一把烈火,他可不信。
沈意奴讲完后静默顷刻,上方传来顾蕴光惺忪暗哑的声音,含着轻微的讥诮。
“如此,还得是沈公子会做饭,不若府上掌厨交由给你?”
沈意奴脸上的笑落下,乜斜上方的男人,眼中暗自藏着思忖。
不知在此杀个下落不明的侯爷,能不能全身而退。
最后沈意奴遗憾地想起,谢远山知晓。
“说笑罢了,我此次前来是有正经事与顾侯爷说道的。”他脾性甚好地含着笑,露出森白的虎牙,昳丽绝艳的漂亮容貌给人一种无害的错觉。
顾蕴光喉结轻滚,轻‘嗯’一声。
“昭阳帝不久后会派来使者与陛下签订协议,此次点名要谢岐宴前去,若他前去想必不少人就此当做昭阳是宁王后盾……”沈意奴徐徐地说道。
上方偶尔传来懒意声,冷瘦脖颈上的小蛇趴在他殷红的唇瓣上,带着诡谲荼蘼的一幕。
昭阳一向不参与他国纷争,但却极其在意这谢府嫡子谢岐宴,甚至当年还为了他改过国书。
所以这使者之事阻止不了,但得要将谢岐宴给宁王的助力打碎。
而当年师府大小姐本是与谢岐宴定亲,后因谢岐宴迟迟不娶这般拖下去,后来师府先一步退婚,导致如今师府大小姐至今还未嫁人。
所以谢岐宴欠师府一段人情。
就是不知,他会不会来寻这失踪已久的师三小姐?
顾蕴光颤动鸦黑眼睫,缓缓睁开眸,侧首看着下方的少年,将笑未笑地道:“如此看来,还得将她留一段时间了。”
下方坐着的少年对着他无辜地一笑,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沈意奴对着他笑言建议:“不如你将她给我?”
上方传来轻笑,他也不在意地继续盯着看。
顾蕴光乜他脸上的认真,遂收回视线,抬手扯出脖颈上的小蛇。
它察觉主人似情绪不悦,尾巴一松便不知钻去了何处。
顾蕴光坐起身,盘起精瘦的脚踝,居高临下的与下方的少年对视,红唇嗡合:“人恐怕是没有办法给沈公子了,若是被我玩死了,倒是可以考虑给个玉体。”
沈意奴闻言眨了眨眸,思忖也不算亏,欣然接受道:“如此便提前谢过顾侯爷了。”
“无碍,小事一桩,算作答谢沈公子的救命之恩。”他的尾音慵懒虚哑,明亮的光线照出冷漠的眉眼,无一丝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