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的雷电音似是划破天际,隐约有吞噬人的错觉。
如此雷雨天气,周围都泛着潮湿,寒凉意透进师知苧的骨子里,又疼又凉,忍不住蜷缩起来哆嗦。
门蓦然被推开,从外面悄然地行进来一人。
那人目光环视周围,最后落在榻上躺着不动的师知苧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五儿。”来人伸手轻推着床上的师知苧:“五儿醒醒,主子让来救你了。”
五儿是她当暗卫时的称号。
师知苧抬起疼得泛泪的眸,循着声音看过去。
是三七。
三七与她的关系最好,且武艺最好,她会的一些拳脚功夫便是她教的。
本以为她们都死了,没想到还能看见三七。
师知苧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动了动唇,想告知她东西在何处。
三七捂住她的嘴道:“五儿先别说,我们先出去,此处不安全。”
师知苧气若游丝地颔首。
三七很快便将她背在身后,悄然地拉开门往外面行去。
大雨如珠子错砸盘,冷凉地砸落在师知苧的脸上和身上,冷得浑身都在发颤。
三七似乎在此潜伏了甚久,熟门熟路地朝着外面猫步行去。
一路谨慎,也畅通无阻,但师知苧心却在莫名不安地狂跳。
此处不应该无人,哪怕是下着下雨,也应该有人守候,尤其是白日那人临走之前曾嘱咐过话。
师知苧心中的不安在扩大,忽然呼吸急促地唤道:“三七,快放我下来。”
三七不明所以:“怎么了?很快便出去了。”
“此处无人。”师知苧说道。
而且她隐约察觉到似乎有道视线透过雨珠,混合一起落在她的身上,浑身的汗毛倒立不止。
三七左右警惕地看了眼,转头安抚她道:“我来救你时已经将那些人都迷晕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罢她的脚步并未停下,避开水坑,轻巧得如猫儿踏步。
当真不会有事吗?
师知苧并未被宽慰到,脸反而越发紧绷。
当真如三七所言,此处的人皆被她迷晕了,两人轻而易举地出了那座宅院。
雨下得太大了。
三七发现后背的师知苧身子一直颤不止,心生不忍,遂加快脚步,寻了处破庙将人放下来。
三七燃起火堆,然后看过来,关切道:“五儿如何了?身子可受得?”
师知苧倒在干燥的草堆上,双手抱臂地摇了摇头,声线虚弱道:“无碍,许是还能扛过去。”
见此三七也不敢松懈心神,将她往火堆前推了推,褪去她身上已经黏在一起的衣裳。
雪白的身躯上布满伤痕,三七看得直蹙眉。
虽然她不知五儿是什么身份,但却记得当被告知加入暗影时她身无疤痕,生得也秀丽漂亮,但身上半分武艺也没有,根本不似她们这些刀口舔血之人。
后面果真不负众望,五儿的确是个大家闺秀,吃饭行事皆透着斯文。
为了锻炼成如今这般忍耐力,五儿当时在暗影队中,可受了不少磨难才被众人认可。
想起过往之事,三七忍不住开口嘀咕埋怨:“真不知主子是如何想的,竟然让你前来做这等危险之事。”
师知苧闻言沉默着没说话。
其实让她前来的并非是宁王,而是宁王妃,但此事说来也无意思。
见她不言,三七也没有再问。
在她看来,五儿依旧与她们这些人是不同的,浑身的秘密,甚至和主子之间的关系也有些古怪。
三七不说话后破庙便显得寂静。
篝火越燃越旺,寒冷被驱散,身上的伤还在隐约泛疼。
三七将褪完的衣裳放在架子上烤着干,然后折身给她伤口上药。
“好好的身子弄成了这般。”三七还是忍不住说道。
师知苧笑而不言,将话题转移,问道:“三七,东西我藏在梁风关,就在当时我与你们分开后,那条小溪旁边的树下。”
三七颔首示意知晓,继续给她上药,但语气却与方才有所不同:“其实……那个东西也不算很重要,若是那些人想要,你便告知给他们便是。”
说至此处三七顿了顿,复而又道:“还是将自身保护好,之前你不是一直说,待此次回去后便能与家人相聚,你与我们这些暗影卫不同,我们哪怕是死也不能说。”
师知苧垂下眼睫,微不可见地点头。
其实三七也想多了,倘若她说了,只怕再也与家人无法相聚。
两人在此处歇息了一夜,并无人追来,好似根本还未发现她的失踪。
三七提议道:“先去将东西拿回来,然后再一同回去复命。”
师知苧自是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