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1 / 3)

舒梵实在有些害怕,想解释两句,可又怕弄巧成拙,脑中一转忙转移话题:“团宝最近喜欢吃甜点,但我怕他掉头发,不让多吃。嬷嬷说,甜食吃多了脱发。”

“是吗?”他直起身退坐到一边,神情自若,若朗月清风,好像刚才那一瞬锐利如鹰隼的目光都是她的错觉。

舒梵点头,一双大眼睛定定望着他:“嗯。”

她说谎的时候就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殊不知,这样瞧着实在是心虚得很。

李玄胤阅人无数,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但他也没戳穿她,只像往常一样问候了两句。

翌日舒梵起来时发现他早就起来了,一身月白常服,在院子里带团宝玩。

团宝表现得非常兴奋,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塞在他宽大的掌心里,由他拉着跑来跑去,横冲直撞,一路咯咯笑个不停。

团宝之前都不怎么待见这个便宜爹的,头两次看到他就躲,有些害怕的样子,之后见面时还是不喜欢他,一看到他就拉着她的手躲在她身后。

舒梵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和李玄胤混熟了,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不怕你了吗?”舒梵走过去,忍不住开口。

可能是他穿得随意,也可能是他随和的笑容感染了她,有那么一瞬她竟忘了他的身份。

直到他听到声音侧过身来,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徐徐看定她,淡淡地勾了下唇角。

他一身月白色劲装,长身玉立,本就颀长挺拔的身形更衬得君子风度翩翩,如劲松傲立山岗。这样手把手带着孩子玩,还真是奇闻。

但是,瞧着竟也和谐得很。

此前就知道他耐心很好,为了皇位可以隐忍那么多年,只是没想到他愿意把这份耐心花在孩子身上。

“奴婢失言。”她小声告罪。

李玄胤却只是笑了笑,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掌心的汗:“看来之前的谨言慎行都是装的,这才是你的本性。是不是一有机会就在心里面骂朕?”

他是不咸不淡说来的,像只是说了一件小事。

舒梵却听得眼皮直跳:“怎么会?”

说完又觉得不妥,又加一句,“奴婢不敢。”

李玄胤哼笑一声没接。

一上午时间,舒梵算是看清楚了他是怎么带孩子的。

不管他本身性格如何,在团宝面前他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就算孩子调皮捣蛋他也不会生气,而且还有办法治他。

团宝本能地还是有点怕他,不敢直接在地上撒泼打滚,倒是规矩了不少。

“朕倒是想起来,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李玄胤道。

“不急。”

皇子起名是要上报宗正寺的,她和李玄胤的关系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公之于众,并不急在这一时。

不过,皇帝显然兴之所至要给孩子起名,舒梵也不好阻拦。

“含弘知四大,体物写谋长[1],就取名为弘策吧。”

“多谢陛下赐名。”

李玄胤在庄子上待的这两天,除了给团宝起名、教他玩耍和说话外,还赐了她一些金银器物,是前线大捷缴获的柔然皇室之物。

舒梵怕这东西惹来麻烦,一开始不肯要,后来推拒不过只能收下。

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团宝拉着她的手问:“阿娘,叔——”

舒梵懂他的意思,揉揉他脑袋纠正道:“那是你爹爹。”

“爹爹?”团宝虎头虎脑的,一双水滴大眼里有些懵懂。

这个词不陌生,她从小就教他,但也不太熟悉。

这一直不是一个具象的词。

因为李玄胤事务繁忙,平时很少来看他们。

-

到了正月里,天气愈发严寒。

舒梵将团宝的几件夹袄缝制完后,也给自己缝制了一个暖手袖筒。缝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又偷偷多缝了一个藏在枕头下。

只因前些日子她小姨一家来了京城定居,她想出宫一趟,但她前些日子刚刚出宫过,再出去实在不符合规矩,便想着求求他。

这是小事,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舒梵觉得她和李玄胤最近的关系没有那么僵,心里多少存着几分希冀,缝制暖手袖筒的时候也比较卖力,将最好的用料和那一截狐尾都用上了。

这日过去交办差事时,她在殿外等了会儿,思考了一下措辞才躬身进入。

皇帝难得清闲,伏身在御案上写字,手边是一张书写完墨迹还未干透的书页。

她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候。

皇帝写字时极专注,写完搁了笔才瞧见她,命她上前侍奉。

等她垂着头站到了御案旁,他又问:“你怀里揣着的是什么?”

舒梵这才将包好的暖手袖筒取出:“天气冷了,有时在廊下晒太阳时手会觉得冷,我就做了这个。做一个是做,做几个也是做,就多出了一个。”

她说得委婉,但意思已经到了。

谁知皇帝只淡淡点头,低头继续看书。

舒梵有些急了:“陛下,若是您不嫌弃……”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皇帝闷笑了一声。

舒梵明白过来,她这是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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