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荷睡醒后发现郑依菁、背包、越野车都不在了,便开始各种寻找。
她始终无法相信,她的主子真的骗了她。
尽管郑依菁并非事事都跟她坦白,但从未在重大的事情上,尤其还是她郑重承诺过的事情上爽约过。
沸点会所的负责人菲碧小心翼翼地看着不停发火摔东西的醉荷,她实在搞不懂,究竟为了什么事,能让一向冷漠、冷艳的醉荷长官如此“歇斯底里”。
刚好敲门声起,菲碧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赶紧前去开门。
进来的正是她派出去寻找“追踪器”下落的人。
他们带回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满了各式的追踪器,那正是醉荷当初藏在郑依菁包裹、衣服、车上的。
没想到,她的主子一个不落,全给她挑了出来。
尽管当初醉荷留了一手,但她私心还是希望她的主子不会骗她。
谁知郑依菁不但骗了她,还识破了她的伎俩……
醉荷懊恼地咬了咬牙,恶狠狠地令所有人出去。
菲碧不放心,本想关心她。但醉荷一个眼风杀过去,甚至连个滚字都懒得说。
众人赶紧退出房间,可刚关上房门,就听门板里侧发出轰隆巨响,好像是那一包通讯器被狠狠砸在门板上而发出的悲鸣。众人都被这巨大的响声吓得抖了一下,暗自庆幸没砸到自己身上。
再一转身,发现云尊碧落刚好从电梯中走出来。
菲碧因为见过碧落,也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对他不敢怠慢。
碧落听完菲碧的解释,当听到“追踪器”和“欺骗”几个词时,他温和的目光变得冰冷。
碧落有礼貌地敲门,同时不失风度地请醉荷开门。
没多久醉荷开了门,碧落看到,她双眼红肿,眼角还蓄着泪光。
碧落双臂环胸,扫了眼追踪器。进门时他有意无意间,将追踪器踢的七零八落。
他坐着,醉荷垂手站着。
那架势说是父亲在训女儿都行!
他让她自己“从实招来”。
醉荷把心一横,索性坦白了个干干净净。
碧落听完醉荷的话,心中百感交集。
“醉荷,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我们找寻多日,可是越找越觉得不对劲。”
“结合多方资料,我们敢断言,主子已身无分文。而周边的赌场、银行、黑市,也从未有任何疑似主子的人出现过。”
“没钱,没电子仪器,没交通工具,什么都没有,她又是如何躲过我们这么多人的搜查?”
“何况这里可是沙漠,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不做任何准备只身穿越沙漠……”
“原来,她压根没走,还就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问题是,没有你醉荷的配合,她想骗过我们所有人,怎么可能?”
醉荷将唇咬出了血,忍住泪水,最后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醉荷知错,甘领责罚。”
“责罚?”碧落冷笑,“若责罚有用,我陪你一起。问题是,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所以醉荷,收起你的眼泪,如果它真能左右主子,你也不需要独自在我这里接受责问了。”
醉荷狠狠地擦干泪水,重新站起来。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直视着碧落的目光,“云尊大人。虽然主子将属下放置的追踪器都给拆除了。但是属下认为,咱们还是有办法寻找主子的。”
“哦?”
“主子开走的车,车牌号属下记得。”
“她不会改车牌?”
醉荷冷笑:“车牌子能改,车身上的漆,可不行吧?”
“嗯?”
“我用了隐形油漆!”
碧落难得多看她一眼,“算你聪明!”
他让她把车牌号写下来。
醉荷边写边说:“刚刚菲碧说,最后一枚追踪器是在北门找到,但属下认为主子一定没走北门。因为她知道咱们大多数人都集中向北寻找她。还有主子最终一定会北上,尽管她有可能在此之前,故布疑阵,干扰咱们的视线。”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主子最终一定会北上?”
“属下偶然发现的一张纸屑。不过可惜,主子很快抢走了,并且从那之后,小心处理再也没让属下发现过。”
“纸上写的什么?”
“‘纳夫特’湖,苦寒之地。我就看到这两个词。”
苦寒之地?
碧落沉思片刻后,突然一阵凄凉的笑。
醉荷不解,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所说。
碧落一眼望穿千年般,神情哀伤:“主子之心,百转千回,原来都是局中局。”
到达赛尔希城的郑依菁,选择了一间临近城北的旅馆入住。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千般小心,最终却“羊入虎口”。
——她竟然也有被俘虏至奴隶市场拍卖的一天?!
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劫了狼少爷不重要!
重要的是,郑依菁终于遇到了,那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
郑依菁到达赛尔希时原本只想在此停留一夜,谁知恰逢满月。
她从凌晨起便被那周身蚀骨般的痛楚折腾的在床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