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骆驼上不断行进中的商旅们总算迎来了黎明破晓。
这还是郑依菁生平第一次在这人迹罕至的沙漠中欣赏旭日东升的美景。
这里有些现代文明格格不入的文化气息,这便是人们常说的“不同的世界”!
想来,无论是苍狼还是异域,都在中东有着繁琐的业务往来。
就连她几次造访中东,也是在层层严密的保护下进行。
她所到之处,所见的人,几乎都是生活在塔尖上的。
奢靡与繁华的富人天堂之下,其实也有着与此格格不入的残酷现实。
——这里的贫富差距大到令人发指!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穿越回了古时代!
一旁骑着骆驼与她相近的杜拉一得空就喜欢找她聊天。
他问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郑依菁思来想去,索性坦然相告:“这是我的伪装。”
杜拉一听,兴奋地大叫,他听说过,有种具面戴上了就能改变容貌。
他问她戴的是不是就是这种?
郑依菁微笑着点头,杜拉又顺势问她“你原先长的和这面具一样好看吗?”
郑依菁实在觉得这男孩子聒噪,但也不失为可爱率真。
几番如实地回答后,杜拉挠了挠头还是没明白,到底什么样的东西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倒是一旁的老者笑了,捋着胡须说道:“老夫看你谈吐气质就没有男人该有的粗犷豪迈,还以为国外风水养人,不像这里漫天风沙……原来是这样。”
看来他已猜出她其实是个女人。
郑依菁也不否认,又看向另一旁的亚曼,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其实咱们都是女人!”
亚曼惊愕地看着她,一旁的杜桑更加震惊,直呼她这装扮未免太像了!
郑依菁解释说人在异国他乡,总要有些防身的本事。乔装改扮不过是家常便饭。
一旁的杜拉见郑依菁光顾着和其他人说话不理他,扯高了嗓门连续不断地叫着。
终于郑依菁回眸看向他时,他嬉皮笑脸地冲她扮了个鬼脸:“这么说来,你说自己是科学家,也是谎话吧?那你到底来这边干什么呢?”
他的问题看似无聊,事实上也正是众人最关心和好奇的事。
郑依菁权衡着利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者见到她为难的眼神,斥责了自己的儿子不懂礼貌。
郑依菁歉意地微笑,虽是看着杜拉,却是对所有人说:“我劝大家还是不知道为好。如此将来我离开后,对你们也不会造成任何困扰。”
众人不解这“困扰”是指什么。郑依菁简明扼要地说:“我自然不可能闲来无事跑这荒漠里闲逛。”
她浅谈即止。
杜拉还要说话,长者直接打断了他,“你个毛孩子,谁教得你这般没规矩?幽既然不愿多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一度追问,又有什么用意?”
杜拉有些委屈,“爸,我就是好奇。二哥常在外走动,常听他说国外多好多有趣,国外的女人不但不用遮面,连衣服都穿得很大胆……对了,幽,真是这样吗? ”
郑依菁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个半大的男孩。
最后嗔笑着说这种事,还是等他再大些,若有机会,亲自出去寻找答案的好。
众人轰笑开,说这杜拉小少爷长大了,该讨媳妇了。
其实他真没那些复杂的念头,单纯就是好奇外面新奇的世界罢了。
后来大家开心赶路,一路上欢声笑语不间断。
自从郑依菁与亚曼一起“方便”后,亚曼确认了她女人的身份,从此就与她亲近了不少。
亚曼和杜桑非常恩爱,他们夫妻也很健谈。
杜拉更是有事没事就来缠着郑依菁,她全然把他当弟弟看待,甚至在他身上还寻到了几分冉叶御慕当年的影子。也谈不上多亲切,只是不讨厌。
因为郑依菁的衣服被风沙吹脏,实在有碍观瞻,而最主要的是,她先前打斗时破损的地方在这几天赶路中越发的破烂,最终她只得拿出背包里的长衣长袍,趁队伍休息时,让亚曼帮忙扯起帷布,在这黄沙天宇间,换上女装。
“你还是不打算将你脸上的伪装摘下来吗?”亚曼问郑依菁,“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戴上头纱,别人也就看不到你的长相了。”
郑依菁摇了摇头,表示这里紫外线太强,她不像他们这些自小生长在这里的人,这几天凡是暴露出来的皮肤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晒伤。其实她只是用它在保护皮肤。
亚曼听完她的解释,真诚地建议如今她脸上的伪装七零八落,残缺不全。看着更吓人,反倒容易引人瞩目。
郑依菁也明白她说的是事实。何况这些天她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毛孔密不透风,已经出现痒痛的感觉。
于是她让亚曼闭上眼睛,亚曼不解,郑依菁没解释,抿起唇,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亚曼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眼神,扑哧一声笑开来,同时闭上了双眼。只说她不问了,照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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