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依文踏上飞往伊比亚航班的当晚,郑依菁便致电上官墨恒,拜托他多加照顾她的大姐。
上官墨恒沉默良久,并没立即答应。
郑依菁没料到他会连最起码的“客套”也没有。
可往深一想,不禁苑尔,如此倒更值得“信任”了。
“我请您照顾我大姐,纯粹字面意思。您无需多虑。您若肯帮忙,我郑依菁诚心相交,咱们不谈利益,就是交情,如何?”
隔着电话已经听到了那一端的上官墨恒的轻笑声。
“好个不谈利益,就是交情。好!”
“当然,好朋友间,相互帮忙都是应该的,您说呢?”
“好朋友……呵,能与传说中大权在握的狼少爷为友,是本王的荣幸。”
“哪里?能与大名鼎鼎的伊比亚王储殿下为友,应该是本少爷的殊荣。”
“放心,本王既然应了,就一定护令姐周全。只是方式方法得捡我方便的来,OK?”
“当然。我只有一句,轻拿轻放。”
“狼少爷的大姐,会是‘易碎品’吗?”
“男人总该‘怜香惜玉’吧?”
上官墨恒郎声笑着,末了说了句,“放心!”
收线后,郑依琪来到郑依菁身边,简单询问后,感怀叹息。
她一直都很羡慕她的这两位姐姐!
因为她们都很明确自己所要追求的目标!
唯有她,到现在还在寻找。
妹妹的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郑依菁知道,这些年郑依琪为了帮她,除了学业,几乎没有个人时间。
就算她真的没有目标可寻,那也是她这个双胞胎姐姐没给她机会和时间去寻。
郑依琪愣住,她从未想过这一点,相反她还很感谢郑依菁这些年给她安排了不少的事充实了生活。最后两姐妹温情相拥,并肩看日暮斜阳,月上柳梢。
“姐姐?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跟你在阳台上乘凉了。”
“哦?”
郑依琪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岁月境迁,遗失的是当年的印迹,丢不去的却是那根深蒂固的回忆。
“你最喜欢拿彩色的粉笔在地上给我画画了。不知当年你所绘的那些蓝图可否真的实现?”
那不过都是童时的稚气,天真却又遥远了。
“我最喜欢缠着你给我讲故事了……也难为你,总能想到那么多新奇古怪的故事。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姐姐好厉害,什么都难不倒她。”
“是呀!这话你都说过N次了。小时候,我在你心目,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呢!”
菁琪两姐妹手牵手来到一旁秋千式的凉椅上坐下,摇椅微摇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好像一台老式的唱片机,让人静静聆听,回忆那些已然泛黄的旧时的美好。
星空,浩瀚而神秘,迷醉的月色下,郑依菁倚在扶手上,随着凉椅轻轻地摇曳,很快困意袭卷,但她不愿打破姐妹间阔别许久的温馨。
与郑依琪在一起总能给她旁人所不及的安宁的感觉,她在意,她贪恋,她舍不得。
郑依菁起初还能虚应几声,后来只觉得郑依琪在她耳边的轻喃低语像摇篮曲,她再也敌不过困意袭卷,沉沉地睡去。
郑依琪侧眸观察,发现姐姐已沉睡,轻叹了口气。
她青葱般鲜嫩的玉指轻柔地抚去挡在郑依菁面颊边的碎发,她更像在看待另一个自己。
月光柔媚安然,清风拂面,再度吹乱了姐姐的头发。
能够像这样守着姐姐,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而这份幸福还能维持多久?
那清风拂得去岁月的尘埃,却道不尽心底的悲鸿。
曾经有个心理医生这样子告诉过她:你并非自闭症,而是“恋姐情结”。若那情结扎根太深,你便彻底迷失了自己。从此作为另一个“她”而存在。
她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但这事轮到她身上,她竟会觉得开心!
——若能成为姐姐那样的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所以在很久以前,她曾经“爱屋及乌”地偷偷暗恋过一个人——刘彦亨。
她完全把自己代入到了姐姐郑依菁的世界里。
想象着自己如果成为了姐姐会怎么样!
如果不是妈妈及时发现了她这扭曲的心理,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多少傻事来!
所以这么多年,她尽量到异国他乡去求学。
为的也是想与姐姐分开些距离……
然而长久地分离反而会让思念加剧。
——姐姐,多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郑依琪倚着郑依菁的胳膊闭目养神。
清风微扬,吹不散心底的愁思,只是小憩片刻已很难得。
偏偏总要有人来打扰:
“二小姐?三小姐?夫人说可以开饭了,请您二位移步小餐厅。”
“好。”
郑依琪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摆,可见郑依菁依旧在睡,才柔声呼唤她。奈何郑依菁纹丝未动,连眉都未皱一下。她姐姐从来不会睡得这么沉,何况她都已经这样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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