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将他这些年来支撑他的信念也一并带走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他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一遍。
始终无法宣泄出内心那强烈的怨恨。
如果八年前他们没有分开,她没有中情毒而忘记他,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不同。
他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她只是“忘了”,不是“不爱”。
结果高羽诚彦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高羽诚彦看她的那个眼神,以及她对他的态度……
刘彦亨真的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令他更加介意的是,原来在她还没彻底将他遗忘的时候,她就已经变了心!
原来八年前的分别,就已是“永别”!
听到屋内传出的巨大的响声。
敖易、敖旋不放心地赶来查看。
结果看着刘彦亨坐在满是狼藉的地上,颓废的模样,一时间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子,您的手在流血……”
“滚出去!”
敖旋想上前去为他包扎,却被一旁的哥哥敖易阻止。
这点伤,与受训时情况相比,不算什么!
他真正伤的,是心。
他们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刘彦亨需要的是独处的空间。
但他们也不敢再走远。
敖家两兄弟商量着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给雪家三少爷打个电话?”
敖旋问向哥哥。
敖易不放心地望了眼背后的房门。
又是一阵打砸声后,他叹了口气,“也好!”
……
……
郑依菁乘出租车到达沸点会所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钱。
司机不依不饶地与她纠缠起来。
说没两句,司机就开始对郑依菁动起手脚。
幸好这时,沸点会所的安保人员认出了郑依菁。
当两三名魁梧的专职保镖将郑依菁护在中间时,那司机才赶紧开着车一溜烟地逃了。
闻声赶到的会所负责人“吉娜”也亲迎了出来。
她虽不清楚郑依菁到底有什么背景,但能让他们的老大醉荷如此重视的黑金会员,她哪敢再怠慢?
郑依菁看到吉娜,强撑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地倒下。
吉娜抱着她,大叫道:“怎么这么烫?快,叫救护车……”
……
……
当高羽诚彦闻讯赶到的时候,郑依菁还没有苏醒。
他拿着急诊医生为郑依菁所做的几份检查报告,手指微颤。
“HCG,500多?”
急诊大夫点了点头,“应该是刚怀不久。”
高羽诚彦的脸色阴沉,“她本人知道吗?”
“一直没醒,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好,我知道了。把她交给我吧!”
说完,他指挥着身边的两名助理去给郑依菁办理入院手续。
而他本人则亲自护送还在昏迷中的郑依菁前往病房。
两名小助理两天前可亲眼看见过高羽诚彦维护郑依菁的样子。
如今再听到对方怀孕,高羽诚彦如此坚定的态度……
“我去,这个瓜,有点大!”
另一个小助理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的男神啊,终究不属于我们啊!”
……
半梦半醒中的郑依菁一直在哭。
眼泪如倾盆的雨,却又那么无声无息。
高羽诚彦不清楚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只能一边替她拭去眼泪,一边用最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安慰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当郑依菁再度清醒时,已是下午。
她看到高羽诚彦守在她的床边打着哈欠。
她眨了眨眼睛,“我怎么在这?”
高羽诚彦没立刻回答她,先以掌心测试过她额头的温度后,喃喃自语:“看来,不上消炎药,烧退的就是慢。”
——为什么不给我上消炎药?
“怎么回事?我是没带钱,不是没有钱。医神大人,这年头这么现实的吗?”
见她开始说笑了,精神头恢复了不少。
“你怀孕了,知不知道?”
“……啥?”
高羽诚彦双臂支撑在她的面颊两侧,“发着高烧,还穿的这么少?出门上街连钱包和手机都不拿?就算一孕傻三年,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我怀孕了?”
她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坐起身,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头晕目眩。
高羽诚彦及时扶稳了她,更像哥哥在训妹妹的口吻:“你就不能小心点?”
郑依菁抓着他的手,“我怀孕了?”
“是的。”
他将报告单拿给她看。
郑依菁哪能看懂这么专业的东西。
高羽诚彦很贴心地为她讲解了一遍。
然而郑依菁却根本听不进去,“你就告诉我,怎么打胎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