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茹回忆到这里,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她看向郑依菁:“对于李再佑说的那个神秘的女人,再具体的信息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那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杨美茹仔细回忆着当时李再佑告诉她的话:
“他说他车开到半路,经过事发的那个路口时,突然蹿出一只大型犬。他一害怕,一打轮,车就偏了方向。”
“也许是他对那辆车的性能不太了解,他说,他明明记得踩的是刹车,奇怪的是车子却加速冲向了人群……”
郑依菁琢磨着这些话,“最后那车怎么处理的?开到目的地了没?目的地在哪?有人来接应他吗?什么样的人他还能记得吗?”
“这些他都没说,我也没想到要问。”
“好,我知道了!以后再想起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那,易寻这次的事……”
“我尽力而为!”
这已是她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但对杨美茹来说,能得到郑依菁的保证,她感觉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算落了地。
她赶紧擦干了眼泪:“这五百万是不是不够用?我可以再回去想办法……”
“钱或许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事。但那百分之一,却是有钱也解决不了的。”
“那怎么办?”
“老师,你先回去吧!照顾好自己,别让易寻担心。”
杨美茹像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挣扎后,冰凉的双手缓缓地贴向郑依菁的手背。
“依菁,谢谢!”
郑依菁低头看了看杨美茹略显苍老的手背,温热的掌心轻轻地覆上。
似是承诺,也似安慰。
……
……
等到杨美茹离开,爱德蒙与小眼镜才重新返回办公室。
气氛有一些僵,似乎他们都在替郑依菁感到委屈。
连他们都看的出来,杨美茹只是想借郑依菁的资源来给自己儿子平事,却并不是真心来认错的。
郑依菁原本也没打算客气,直到她提到了陈易寻把自己关在地下室的事。
记得以前她去陈家时也曾问过地下室里有什么?
陈易寻支支吾吾地,一会说都是些陈年旧物不值一提,一会又说什么不舍得扔有纪念意义。
她并没有留意陈易寻说完那些时,是有些期待她能主动去看看的。
结果,她的毫不在意,可能恰恰说明,她对他们这份感情并没有他那么用心。
郑依菁承认,在杨美茹哭着说完这些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仿佛已经浮现出陈易寻悲伤、无助的缩在里面独自饮泣的身影……
那一刻,她的确心软了!
在堆砌如山的文件中,郑依菁拿起一份文件,看向他们,“帮我约威森电影的老板。”
爱德蒙与小眼镜对视了一眼,“这位……最麻烦。”
“却是最一劳永逸的。”
“你打算亲自去?”
“不然呢?”
爱德蒙好心的提醒:“威森电影与环球影业势同水火。如今你对外的身份,可是环球那位幕后大佬的女人,只怕你若是亲自去谈……”
“正因如此,我才有胜算!”
“哦?”
郑依菁给了所有人一记迷之微笑,“以我的名义去约。如若不行,加问老板一句,尊夫人所筹办的仁心之家,还缺赞助费吗?”
“这……Nicole,你是在玩火!”
“威森先生那么爱他的太太,这笔交易,能成。”
“那好吧!我来安排。”
做好这一切,郑依菁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结果电话刚好响起。
居然是林艾薇打来的?
自从上次酒局事件以后,她们不但没再见过面,连电话也没再打过。
有些事,解释也好,问罪也罢,该信你的人,无需赘言。若不信,说再多也没用。
她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接听了起来。
但令郑依菁没想到的是,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却是陌生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您认识林艾薇小姐吗?”
“您是……”
“我们是XX医院的。我们这有一位患者名叫林艾薇,我们是在她的手机通讯录中找到的您的电话。”
“她怎么了?”
“之前她因为急性胰腺炎合并糖尿病酮症酸中毒曾被紧急送往我院治疗。经过几天的保守治疗后,发现情况没有得到改善,方才经过几位专家会诊,认为她必须手术切除病灶,但我院暂时没有这个条件。所以,现在需要有人来接她转院治疗。”
郑依菁习惯性的遇事先反问。
“她手机通讯录中那么多人,为何偏偏给我打电话?”
“您的号码排在快捷键中的第二位。我们方才有给第一位打过电话,没人接。”
——第一位理论上应该是林雪儿。
“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一直都在消极对抗。”
郑依菁低叹口气,“我知道了。我大约二十分钟后能到。”
……
……
匆匆赶往医院的途中,郑依菁就一直在琢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