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去上课一般都会选择大道,拐进了小道后人一下子少了起来,甚至在穿过校内的一片小树林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可以听见喜鹊的叫声。
子衿也放松了警惕,把下巴磕在雁笙宁的肩膀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平坦附中没有自己专属的校医院,而是和大学共用一个校医院,所以要到那里去得先出一下高中部的偏僻的南门,然后再拐个大弯才到。
当雁笙宁大早上的背着子衿匆匆走到南门的时候,门卫都有些恍惚,让他俩登记一下就放他们出去了。
雁笙宁把子衿放下后,两人走出了校门,来到了大学区。
大学区显然比中学区安静许多,这里没有广播也没有急着上早自习的学生。走在大路上都是静悄悄的,雁笙宁拉过子衿,蹲下来想要再背他,但是子衿却笑着把他推开了。
子衿:“不用背了,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了,我还没虚得路都走不动。”
雁笙宁不想说话,他只记得刚才某人蹲在路上说自己走不动了。
雁笙宁拗不过子衿,只能陪他一起走到了医院门口。
校医院是一栋刷着紫色墙漆的两层小楼,这个点主科医生还没来上班,只有急诊室的医生在。
急诊室的门大开着,医生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叔叔,似乎还没睡醒,一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在椅子上坐着。
雁笙宁敲了敲门,医生立刻被吓醒了,揉了揉眼睛,向两人招招手说:“进来吧!”
子衿坐在了椅子上,医生叔叔打开电脑问了些个人信息,然后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由于烧得难受,子衿艰难开口:“发烧了。”
医生便拿出体温计让子衿夹着,然后问其他症状。大约过了几分钟,医生让子衿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一眼:“三十九点三,要是其他医生上班了让你去验下血会好一点,但是现在就这样先吧!”
听到要验血子衿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连忙摇头:“不用验血,不用验血,这样就好,给我开点药就好,针都不要打。”
医生笑了一下:“男生也那么怕验血啊?真的不用给你扎针?扎针好得快一点啊!”
子衿拼命摇头:“不用了不用了,给我吃药就好了,吃药就好了,千万不要扎针。”
医生笑着在电脑上打着字:“行吧!那就给你开多点药吧!”
子衿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开完药后便去交钱拿药了,走下医院的台阶的时候子衿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雁笙宁扶着他坐到了路边的一张长凳上,子衿感觉自己浑身被参了苏打粉,正在发酵,坐下的时候眼睛闭了起来,虚弱无力地靠在雁笙宁的肩膀上。
雁笙宁看着子衿憔悴的脸,伸手搂住了他:“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子衿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关你什么事?别担心,我就是这样的,换季的时候特别容易感冒发烧什么的,前几天不是刚烧吗?反反复复很正常。而且昨天晚上就有征兆了的,打个球就累得不行了,直接在你床上睡了过去。要不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怕是流行性的感冒发烧。”
虽然子衿这么说,雁笙宁还是很内疚的,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子衿留在宿舍受冻,所以还是很执着地道歉:“对不起!”
“啧!”子衿被雁笙宁气笑了,抬起头看着他说,“都说不关你事咯!你怎么那么犟?我还得感谢你收留了我一晚,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能去哪里。”
两人脸的距离十分近,雁笙宁的鼻尖都可以感受得到子衿脸上温热的气息,也许是晚上折腾了几次没睡好,脑子不好使了,雁笙宁一阵恍惚居然想亲一口子衿的脸。
在快要碰到子衿的脸的时候,雁笙宁脑子突然警铃大作,硬生生拐了个弯,脸颊和子衿贴在了一起。
雁笙宁僵住了,子衿愣了两秒便反应了过来,单手捂着脸,歪头看着雁笙宁问:“你要干嘛?测体温吗?谁教你这么测的?是用额头贴着额头或者额头贴着脸才能测得准的,你姥姥……好吧,你没有姥姥。不是,你没见过你姥姥。”
说完子衿沉默了两秒,有点想扇两巴掌自己的嘴巴。但是他怎么会舍得打自己呢?所以只能尝试没话找话,弥补一下。
为了掩饰尴尬,子衿用手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撸了上去,额头贴上了雁笙宁的脸颊:“就是这样,也可以这样。”
说着子衿伸手摁住了雁笙宁的后脑勺,压低他的脑袋,顺便扬起了自己的脸,闭上了眼睛。
两人额头相抵,子衿声音软绵地说:“就是这样,有没有觉得很烫?以后你有了孩子就可以这样给他们测体温。”
雁笙宁的脸已经全红了,耳根热得厉害,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子衿,及其隐忍地推开了他:“你别靠我太近了,小心把病毒传染给我。”
子衿笑了笑,站了起来:“哈哈哈,要是真的是病毒,肯定已经传染了,逃不掉的!走吧!回去风风光光地跟老铁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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