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露台。
江蕴宁看着后花园里的盛开的山茶花:“山茶花又开了。”
白色的山茶花植株形姿优美,叶片浓绿有光泽,花形艳丽缤纷。
江蕴琛拿了一瓶饮料给她:“对啊。”
“这是去年的那些吗?”
“不是,去年的那些枯死了,是爸让人新栽的。”
江蕴宁冷笑:“新栽有什么用?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了吗?”
江蕴琛没说话。
江蕴宁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山茶花发呆。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很喜欢山茶花,尤其是粉色的。
她的父亲那个时候也会每天带一束山茶花回来。
家庭氛围极好。
她还问过母亲山茶花的花语。
阮女士温柔的说,粉色山茶花的花语是——你的爱让我越来越美丽。
她便说怪不得妈妈这么美丽,原来是因为父亲的爱啊。
阮女士笑得很温柔。
可变化就在一瞬间。
十岁那一年,她放学早,司机载她回来之后。
她便兴致冲冲的拿着奖状去找母亲。
却没想到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她从半掩的门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哭的很伤心,父亲冷漠的看着。
她想进去安慰母亲。
却听到父亲说:“就算江离音是我女儿又怎么样?她母亲已经去世了,你可以当这件事不存在。”
当时的阮女士是怎么回的呢?
阮女士问:“你什么时候和谭莹好上的?”
谭莹——江离音的亲生母亲。
江中翰语气不耐烦:“非要追究到底吗?你明明很清楚,非要我说出来,我是在和你谈恋爱的时候,和你的闺蜜有一腿?”
阮女士声音很平淡:“江中翰,我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人总会犯错的。”
十岁的江蕴宁已经懂事了,知道父亲瞒着母亲找了其他女人,还有了孩子。
她很愤怒,跑进去,把书包扔到江中翰身上:“你是坏人!”
阮女士自然没想到会被她听到,哭着抱住她:“繁繁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了吗?”
她擦干净阮女士脸上的泪水,道:“妈妈,别哭,还有我。”
阮茹轻笑了:“繁繁真乖。”
之后她没叫过江中翰一声爸爸。
再长大一点之后,她就知道她父亲和母亲是家族联姻,一开始就没什么感情。
阮女士想过离婚,但因为阮家和江家的产业联系的太密切了,离婚对两家都不好,只能就这么过下去。
这些年,他们始终扮演者有名无实的夫妻,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就像是搭伙过日子的陌生人。
不得不说,她父亲和母亲的演技都很好。
日子久了,阮女士也不再介意江中翰的事,因为没有爱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恨了。
但阮女士一直想让她放下这些事,叫江中翰父亲。
她自然不乐意。
先不说她父亲出轨的事情,就说他拿自己女儿当交易,她就不可能原谅。
阮女士自然阻止过联姻这个决定,但家族的施压,不是她一个人能承受的,最后也只能含泪接受了。
而她,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便说自己和沈砚周相互一眼钟情,阮女士这才没那么自责。
回忆到此结束——
她想不起来了,她妈妈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喜欢粉色的山茶花,而开始喜欢白色的山茶花呢?
大概是心碎之后吧。
白色山茶花的花语是——你怎能轻视我的爱。
这也是阮女士对现实的无言指责吧。
江蕴琛开口:“对了,你最近和妹夫怎么样?”
衣服领口有些勒,江蕴宁伸手扯了一下,刚想回答。
就听她哥道:“不用你回答了,看就知道了。”
江蕴宁不解:“什么?”
江蕴琛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江蕴宁明白了。
江蕴琛感慨:“不错,夫妻感情好,日子才能长久。”
江蕴宁发出灵魂质问:“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始找对象呢?”
“……忙着工作,没空。”
“又要到年底了,到时候妈肯定帮你搜罗好几位美女,你就等着吧。”江蕴宁幸灾乐祸道。
“没你这样的,不应该帮你的哥哥吗?”
江蕴宁很记仇:“哼,谁让你说我胖。”
江蕴琛无奈摇头:“你家那位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江蕴宁瞪他:“什么意思?内涵我?”
“没有,我只是感慨而已,妹夫他辛苦了。”
“江蕴琛,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就说。”
兄妹俩吵吵闹闹,就如同小时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