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烟转身离开之后,安子皓依旧坐在梧桐院中的亭子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安子皓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毫无异样,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不良反应。他心生疑虑,皱起眉头,伸手拿起已经喝光的空酒杯,凑近鼻子仔细嗅闻,但也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味道。
“难不成……是本宫猜错了吗?”安子皓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呵呵,也许吧。凤凌烟那般心地善良、优柔寡断之人,又岂会突然性情大变,甚至对我痛下杀手呢?”
正当安子皓低头遐思之际,眼前突然闪过一抹明亮的黄色。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脚踏黄缎青底朝靴、身披凤凰腾飞五彩祥云宫装朝服的女子正朝着自己走来。安子皓定睛一瞧,来人果真是纳兰蕴之。
“皇……皇上!” 惊愕不已的安子皓急忙跪地叩头行礼。
尽管纳兰蕴之对待自己冷漠无情,但在内心深处,安子皓依然深爱着这位尊贵的女子。他万万没想到,纳兰蕴之还会来到冷宫,她这是来看自己吗?还是……因为凤凌烟?
纳兰蕴之走到安子皓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起来吧。”纳兰蕴之淡淡地说道。
安子皓站起身来,低头不敢直视纳兰蕴之的眼睛。
“朕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纳兰蕴之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彻骨,带着丝丝缕缕无法消散的寒意,“赝品终究只是赝品,无论如何伪装都不可能变成真品。”
安子皓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心头猛地一震,眼睛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死死地盯着纳兰蕴之,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或者反悔的迹象,但最终还是失望了。
纳兰蕴之悠悠地瞥了安子皓一眼,朱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道:“朕心中所爱之人......自始至终唯有凌烟一人而已。沙砾焉能与日月争辉?即便你模仿得再惟妙惟肖,也决然不可能会成为他。”
这番话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无情地刺穿了安子皓的心脏,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支撑,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终于,承受不住这样沉重打击的安子皓,双腿一软,直直地跌倒在地,仿佛全身的骨骼都已碎裂。
此时此刻,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震惊、愤怒、羞耻,以及那犹如被疾风劲扫的落叶般源源不断的悲凉感,令安子皓心痛欲绝。
“哈哈哈……”安子皓仿佛魔怔了般猛然间狂笑了起来。但见他抬头望向纳兰蕴之,悠悠地质问道:“皇上,那臣侍在您心中究竟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纳兰蕴之垂眸看了安子皓一眼,冷冷地说道:“朕身为九五之尊,这莱凤国的天女,你安子皓自然只是朕后宫三千夫侍中的一个。你本有不错的出身,在后宫位分也不低,只可惜你的心太野,不知足。”
“相比起那些籍籍无名、甚至连长相都没让朕记住的侍君们,朕自问待你还是不薄的,甚至还曾一度打算立你为皇正夫……你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莫要怨天尤人,要怪就只能怪你贪心不足蛇吞象!”
纳兰蕴之说完,随即转身甩袖离去,徒留安子皓趴在地上泪流满面,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安子皓魔怔般的笑声回荡在冷宫中,充满了绝望和自嘲。
他的目光空洞,呆呆地望着远方。
“原来,在她心中,我不过如此……”
瘫软在地上的安子皓,心如死灰,仿佛刹那间苍老了十岁。
就在纳兰蕴之刚刚离去没多久的时候,一个身着绛紫劲装、戴着半截烫金蝶形面具的神秘女子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安子皓面前,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那令人厌烦的自怨自艾。
只听“噌”的一声脆响,暗一手握剑柄,迅速将锋利无比的长剑从剑鞘中拔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在了安子皓脆弱的脖颈之上。
“暗……暗一?”安子皓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位英气逼人的女子,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地问道:“这……难不成是皇上的旨意吗?”
暗一对安子皓投去悠然一瞥,她那微薄的双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如寒冰般冷酷无情:“你方才之所以没死成,并非是因为凤后对你还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而是皇上不愿看到凤后的手因你而沾上鲜血,所以特意命属下来将毒酒换成普通酒水罢了。”
“哈哈哈......”安子皓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这股悲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笑声交织成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突然之间,安子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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