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还要再说,便听外殿嘈杂声四起。乌长悲的弯刀猛然出鞘,紧接着便是袭雪和承霜。
祝霄半垂眼眸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有极淡的鬼力萦绕在指尖。
南棠的神情依旧轻松,看这时间,该是武顺门外闹开来,晋王收到了消息。
只是……不知此时来得是哪边人。
“五公主,五公主啊——”
南棠正在思索,便听见一个扯着嗓子的哀嚎声响起,这般人未到声音先到的架势,南棠顿时猜到了是谁。
孙德喜手执金玉拂尘连滚带爬冲入殿门,他朝南棠奔来,只十几步路便绊了三次。
行至近前,他颤着手想搀她起身却又不敢,抹着眼泪道:
“无事就好,五公主无事就好……这一路上,老奴这一颗心啊揪在一起,生怕公主有什么闪失啊,老奴如何跟陛下交代啊。”
南棠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微笑颔首:“公公费心了。”
多日不见这孙德喜还是这副戏精派头,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还待再说,就见浩浩荡荡百十位近军迈着整齐的步子进殿,为首那位浓眉赤目满脸胡茬,正是她的亲舅父,轩辕景阳。
“微臣参见五公主。”轩辕景阳单膝跪地,沉声道。
南棠忙伸手扶他:“舅舅多礼了。”
轩辕景阳略一颔首,起身时忍不住看向孙德喜。那老头儿也不知是什么身体,竟比他们这些常年征战的兵将还跑得快些。
这二人一左一右围在南棠身边,身后近军皆是面色凝重,从始至终,无人看荣妃一眼。
南棠没有多话,只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转身出门时,一只手猛地握向她的胳膊。
乌长悲横身隔档,弯刀斜地里穿过,这一刀若当真是落下,足矣带走荣妃半边胳膊。
一旁的承霜见状忙抢步上前,兵器相撞,转瞬间承霜连退数步。
乌长悲眉头轻扬,还要再上前,却被南棠摆手挡了回去。
男人顺从的垂首站在一边,荣妃看向南棠,久久说不出话。
这位五公主啊……
年前麒麟殿上,她一口咬断了那北羌畜牲的脖子,在场多少曹家的亲友故交,多少朝堂的股肱之臣,却唯有这个十几岁的女孩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依旧记得那冰冷的手掌和极坚定的力道。
在所有人都惊于她的残忍,避之如避蛇蝎时,只有她说,这是便宜那人了。
南棠只静静回看她,好一会又重复一遍:“我……等娘娘到宫宴前。”
殿门外,南棠拢着手炉,那只猫儿单边的爪子挂在乌长悲身上,半死不活的吊着。
轩辕景阳下意识伸手要扶,一旁的祝霄隔了隔道:“将军放心,稳当着呢。”
轩辕景阳默了默,一旁的孙德喜只装作腿脚不便,扶着身后的侍卫远远落开。
“不愧是父王身边的人。”南棠便笑,她转身看向轩辕景阳:“舅舅可是有话要说?”
南棠没有事成前,先将计划全盘托出的习惯。但看在轩辕景阳雪路援手的份上,南棠不介意周旋一二说两句宽心话。
她问得直白,却见那向来快人快语的轩辕景阳死死抿着唇,好半晌才开口道:
“...今冬雪满成灾,京郊三百里外荒田无数,百姓或多冻死。今晨已有大批青壮灾民行至城外,随时可能涌入京都。”
他边说边打量南棠的表情,似乎生怕她听不明白。
顿了顿,轩辕景阳继续说道:“灾民入京,恐伤了权贵家眷,近军十人成队,已在各府中驻扎。吴丞相是朝中重臣,嫡系血脉都安排了专人保护。
他看向南棠沉声问道:“雁儿...你明白吗?
南棠扬了扬眉,轻轻笑了。
她……当然明白。
……………………
宝子们明白吗!
依旧是求互动求【爱发电】
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