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虎。”鬼主有些无奈的开口。
童竺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南棠身后。
这大抵是鬼主一千来年见过的最具象的站队。他张张嘴,最终无奈的看向南棠。
“小公主,不如说说,专程摆着尸阵引我过来所图为何。”
镇邪符只压鬼气,并不影响行动。那男人目光潋滟颔首躬身,举手投足说不出的贵气风雅。
南棠眨眨眼:“听闻鬼主是这代养魂的头一号,我这有个小忙,想托你帮帮。”
鬼主眉头一动:“帮忙?”他似笑非笑,展开双臂意有所指:“小公主,这就是你托人的方式?”
南棠就笑:“无刀剑在手不敢与虎谋皮。”
鬼主四下看了一圈,悠然坐在了桌前长凳之上,他看向一旁站着的南棠:“说来听听。”
南棠没有动,只静静的看着他。
鬼主略一挑眉,就见少女指尖夹了两张符咒轻叹道:“你这身皮囊很漂亮,应该多爱惜少拿乔。”
她近前两步:“我这人脾气不好,怕没稳住你我都要后悔。”
男人一惊,下意识探手隔她,一柄弯刀却稳稳的贴在了后心。
……
鬼主动作一顿,就见南棠懒洋洋看向他身后:“鬼族的挖心有用吗?”
“属下不知。”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但可以一试。”
“……别试了,有用。”没有鬼气护体,这具皮囊脆弱如同琉璃。
男人叹息一声从长凳上起身:“好强势的丫头,半点亏都不肯吃。”
南棠眉眼轻弯:“怎么会,我这么漂亮的男宠赤身露体给你瞧半天,还不算吃了大亏。”
她这话语气似是玩笑,沈知渝却怔了一下,他撑着身子四下看看,眼神落在乌长悲身上。
“诶!”沈知渝压声轻唤一句,那人却没有动,他只好伸手去扯乌长悲的衣摆。
乌长悲略退了一步皱眉看他。沈知渝小声道:“床上有毯子,劳你帮我遮一下,不然一会还得挨打。”
南棠听见了,她瞥了沈知渝一眼,别的不说,单从哄金主这一点看,他是当真通透。
乌长悲看看南棠,后者略一点头。薄毯便落在沈知渝背上,少年咬紧嘴唇猛地打了个激灵。
疼……
沈知渝屏着呼吸等尖锐的痛处过去,仰起脸笑着向乌长悲道谢。
南棠没再看他,只面向等向下文的鬼主:“今日府上亡故的鬼魂,我都要。”
“好说。”男人轻一摆手:“只是……若我帮了公主的忙,可以带走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吗?”
“不可以。”南棠回答的毫不犹豫。“但你不帮,两个都走不了。”
鬼主闻言轻笑:“小公主这是威胁我?”
他略微垂眼遮住了眸中轻蔑:“在人界,纵使小白虎真神之位,杀我也一样要寿数来换,公主觉得自己可以?”
南棠直直看向他:“在人界,我杀你比你杀我容易,你都敢赌我为什么不敢。”
鬼主略一抬眼,未收敛眸中凶戾:“我毕竟是鬼界之主,小公主是否想过,我身死会是什么后果?”
南棠迎着他的目光轻一点头:“当然想过,既然你是养魂的头一号,那大约杀了你……二号会敲锣打鼓厚礼待我吧。”
“你……”鬼主面色更寒,南棠脸上的笑意却浓了几分:“鬼主活了千岁应当明白,这世上不会少了谁就不行,没了你,大把的人等着登基。”
她眼神扫向男人的下腹略带了些调侃:“只是……不知道你留没留种,鬼界继位,讲不讲究个血脉正统。”
感受到南棠的目光,鬼主大方的向后靠靠:“公主不怕我转投北羌?”
“鬼主真当自己是镇宅辟邪的祥瑞了?”南棠摇头轻叹:“北羌若愿意引狼入室,我可以八抬大轿连你弟弟一起送去。鬼主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屋中沉默下来,南棠只静静看着他不见分毫忐忑,半晌那男人无奈看向童竺。
“……西晋何时出了她这么一号?”
少年没有回答,只指了指自己的嘴轻轻摇了摇头。
他姐姐说了,不能多话。
“乖。”南棠就笑,她伸手摸了摸童竺的头发,答非所问:
“鬼主好雅兴,何时出的?六月初五是我生辰,来年我在府中等你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