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天机,是江昱算出来的。
不过是说反话让皇后得到错误信息罢了。
本想借着皇后的手,将敌国奸细给除了。
谁想到,那奸细竟然是皇后的亲妹妹,林家外室的私生女。
果然天机是算不尽的。
裴溯乐得合不拢嘴,龇着牙,不住地重复着,“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这是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后代……我的孩子……”
乔洛洛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并不多说话,只是安安静静陪着他。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裴溯难以形容自己心里的幸福感。
他登基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兴过,但现在,他为了自己当上皇帝而感到幸运。
这样,他就能给孩子最好的,给乔洛洛最好的!
乔洛洛看着他笑成这个傻样,嘴咧得跟蜡笔小新侧脸偷笑一样。
心说他的那些嫔妃,估计活三辈子,也绝不会看到这个冷面帝王笑成这副模样。
原本裴溯还准备跟她好好折腾一顿,洗洗眼睛和耳朵。
谁想到亲亲娘子居然怀了宝宝,既如此,也就没法折腾了。
可是没法折腾又如何?那他也要陪着亲亲娘子睡觉。
总之,跟她在一起他就是开心,就是自在快乐。
两人相处像是空气一般,忙时谈天说地,闲的时候当对方是空气。
可是,人只有在空气中才最自在不是吗?
这样的感情,反而比吊桥效应所产生的情感,更真挚更持久。
次日晨起,乔洛洛在这个孕妇嗜睡早上都醒不来。
皇上昨晚上兴奋得睡不着,拎着剑在后院舞剑许久,平复自己的心绪。
终于临近清晨的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冷漠脸面具。
戴好,去上朝了。
临走前祝福杏儿和枣花,千千万万伺候好乔洛洛,不要让她有半点闪失。
怀孕的事情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他会专门找一个医女进来伺候乔洛洛,太医也不能插手。
两个丫头自然无有不应,她们家小姐怀孕,她俩比谁都开心。
对外则是说,晴贵人失仪搅扰皇上与秦嫔的清梦,褫夺封号降为答应。
禁足益安宫,非召不得出入,不得探视。
宫中众人都在幸灾乐祸,但皇后却机警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对这个秦玉珠,一直都十分警觉。
皇上对她的态度太诡异了,忽冷忽热,忽高忽低。
襄妃绝育这么大的事情,明明她的嫌疑最大,最后却是张答应背了锅。
按理说,裴溯应该因为她的相貌相当不喜欢她。
毕竟从前裴溯为了利用乔家才娶了乔洛洛,忍受了那么久的屈辱,终于摆脱了她。
应该对她深恶痛绝,不允许她入宫。
既然入了宫,说明还是有感情。
可是又不怎么宠爱她。
说是不宠爱,又给了封号,那样明显庇护她。
说是宠爱,轻易就将她封号褫夺。
从前,皇后只是觉得看不透皇上。
现在,她发现眼前的男人是完全陌生的。
仿佛从没见过一般。
不过,很快皇后就管不了秦答应的事情了。
宫中有一个妃子怀孕了,整个宫里都轰动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关注在了她的身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皇后表面关心,嘘寒问暖,私底下急得团团转,手冰凉。
家里父亲催得急,让她除掉那个嫔妃,并且尽快怀孕。
气得皇后在宫里摔碎了无数的杯盘碗盏。
怀孕是她想怀就能怀的?
什么叫尽快怀孕?这是说尽快就尽快的!?
她每天都跟那两个人打扑克好几次,折腾到天都亮了才能罢休。
好不容易下红之症要好得差不多了,最近又有点见红的意思。
太医已经十分明确地告诉她,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孕育,就算怀孕,也有很大概率会滑胎。
哪怕千尊万贵地养到足月生产,也极有可能血山崩,一尸两命。
可是定安侯根本不在乎她的性命,哪怕舍母保子,只要她能生下皇上的嫡子!
皇后心力交瘁,无暇应付,只是将除掉那嫔妃的任务交给襄妃。
襄妃接下任务筹谋了许久,依然找不到半点机会。
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有两个妃嫔同时怀孕,这下,任务难度加大了许多。
襄妃也应付不来了,干脆摆烂躺平,说自己病了。
皇宫里的人着急,皇宫外的人也着急。
定安侯开始对怀孕的嫔妃家人下手,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同时,又给皇后送来了两个男人。
要她争分夺秒。
皇后不愿,却被对方捆绑起来强行折辱。
襄妃几次三番想将手伸进益安宫,都被阻挡住了,她无心对付那些怀孕的女人。
她现在已经彻底不想管什么父亲不父亲的了。
所谓的父亲,对自己娇养长大的嫡女都如此无情无义,难道会给她一个善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