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是近身太监刘喜。
“皇上,大祭司出山了,在外间求见。”
裴溯猛地起身,做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喊道,“让他滚,朕在忙着。”
刘喜赶紧说,“皇……皇上,大祭司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禀报,请您务必去见他一面。”
裴溯深吸了一口气,显得十分不悦。
这时,林瑶娓娓起身,说,“皇上,大祭司三年来第一次出山,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就去一趟吧,臣妾没关系的。”
林瑶当然不会大度到让皇上离开,这可是新婚之夜!
那个该死的大祭司什么时候出山不好,非得现在出山!
可自己到底是皇后,要克己复礼,要以国事为重。
所以她开口劝了,想必皇上也不会因为大祭司的几句话,就弃她于新婚夜独守空房。
还保全了她贤良的名声。
但她没想到,裴溯竟然起身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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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水漫金山了,他要走?
林瑶起身拉住他,“皇上要走多久?”
裴溯的表情又恢复了千篇一律的冰冷,说,“朕也不知,你且安心睡下就是,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一阵风一样刮了出去。
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裴溯一边迈开长腿往前走,一边将身上的喜袍脱下丢在地上。
刘喜跟在后面不停地卑微捡衣服,捡完了又小跑过去问道,“皇上,皇后娘娘那边怎么办?”
身穿紫色龙袍的裴溯淡漠得像是在听别人的事,冷淡地说,“随她如何。”
裴溯迅速来到了乾坤殿,大祭司,也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哥们儿江昱正在等他。
一身白衣,却用金线绣着芍药花,头戴宝珠冠,腰缠翡翠腰带,脚上的靴子也是银线穿着各色宝石。
手持金线折扇,一身俗之又俗的打扮,却偏偏长着一张清隽出尘的脸。
此时,见到裴溯过来,他脸上挂了戏谑的笑,抱拳一揖,“恭喜吾皇新婚大吉。”
裴溯冷笑,“恭喜?既然恭喜,又为何来打搅朕的新婚洞房夜?”
江昱皱了皱鼻子,心说,还不是你吩咐的?
裴溯自己不想碰那女人,又要他来挡箭。
怪不得自己这几天脊椎生疼,原来是背锅背的。
啧啧,这什么朋友啊?
大祭司出山,惊动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几个一直追随裴溯的老臣,几人连夜赶来。
大祭司出山,必然不是闲着没事下来遛弯买早点。
是有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要说,他们能不在意吗?
老臣在外求见,裴溯暂时未置可否,抓过江昱的扇子,自己轻轻扇了几下。
他迈开长腿走到主位上,坐下。
江昱说,“裴溯,你确定要这么做?”
裴溯点头,“你便去做就是,有什么我一应承担。”
江昱上前把扇子抢了回来,细细在手里把玩,这可是金线串了宝石珠子做的。
裴溯一身内力暗劲,别给他捏坏了。
见扇子没事,江昱心情不错,说,“好吧好吧,谁让你给得多呢?叫他们进来吧。”
裴溯这才挥了挥手,让太监把人叫进来。
十几个老臣呼啦啦地进来,跪了一地。
一番见礼问候。
江昱也收起了玩笑的状态。
一脸严肃地开口说,“本座这次下山,是受到了上苍的指示,事关我大乾国的血脉。”
此言一出,众人沸腾。
谁都知道裴溯娶妻多年,却迟迟没有子嗣,都说宁王妃是个不能生的。
先皇和皇后都变着花样地劝他纳妾,往他身边塞人。
都被裴溯拒绝了。
按照父权社会的一贯尿性,夫妻俩没孩子,就一定是女人的事儿。
哪怕男人是个纳米小胶囊,那也绝不可能是男人的问题。
因此,从前乔洛洛就背负着悍妒无子的罪名。
众人也都以为是乔洛洛有问题。
觉得皇上登基有了皇后,有了其他的妃嫔,定然可以诞下龙嗣,为大乾绵延后代。
谁知道,江昱突然出来说子嗣之事,众人能不犯嘀咕吗?
江昱继续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命中自然是有子女缘的,只是,皇上的前世姻缘未了。
今生只能跟夙世因缘的女子在一起,才能诞育子嗣。
至于这夙世因缘的女子,本座也已经得知了她的大概方位,就在皇宫西北角方向。
不一定是妃子,有可能是宫女,也有可能是暂居宫中的臣女。”
众人顿时炸锅了,西北角宫宇不少。
天禧宫,昭德殿,延庆殿,寿安宫都在那里。
还有被作为冷宫使用的北六所。
范围太大,人员上千,怎么可能知道是谁?
难不成几千人都纳入后宫,一一试过吗?
江昱似乎秒懂了众人的心思,只说,“既然是夙世因缘,那自然是这一世要将这段缘分了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