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洛没有为自己辩驳,弱弱地说,“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于是跪着把砚台收拾好,起身走到门口跪下。
太后原本想出言阻拦,又想到她刚才的确有些毛躁,跪就跪吧。
半个时辰后让她起来就是。
就没说什么,听皇后跟她汇报宫中琐事。
乔洛洛跪在地上,青儿心疼地咬着唇,想着要不要溜走去给皇上通风报信?
又看见乔洛洛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子都在轻轻颤抖。
她赶紧问道,“贵人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乔洛洛拉住她的手,低声说,“没事,这几天就觉得头晕眼花,时不时还乏力冷战……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过一点小毛病罢了,两个时辰而已。”
乔洛洛没说的是。
大概一个月前,她就吞下了一颗假孕丹。
只要满了一个月,太医就能诊断出来,这几天正是时候。
这样,她在进宫两个月后,诊断出一个月的身孕,中间有一个月的时间差。
就不会有人怀疑她“宫外孕”了。
自己也正是准备在这个时候给皇后一党一个重击,让她们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出手!
本想今天抄完经后晕倒的,谁想到,皇后自己送上门来。
她故意冒失打翻砚台,皇后果然责罚了她。
呵呵,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啊!贵人,贵人你怎么了?贵人!!”青儿忽然大叫,摇晃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乔洛洛,“来人啊,来人啊!!柔贵人晕倒了!快叫太医!!”
太后和皇后都起身出来看情况,就见乔洛洛全身冷汗,嘴唇惨白地昏迷着。
皇后顿时又惊又怒,这个贱人在装什么!?
故意在她罚跪的时候昏迷?
是要给她难堪吗?
很快,太医来了,皇上也来了。
祁修远听到皇后罚跪乔洛洛,导致她昏厥一事。
进门就用眼睛剜她的肉,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气得皇后脸都扭曲了!
她是一国之母,中宫正位,竟然被一个小小嫔妃压制的无法动弹!?
她的手在宽大的袖口里死死捏紧,指甲嵌入皮肉当中!
好痛。
太医诊断来,诊断去,满脑袋是汗,半天之后,才哆哆嗦嗦地说,“臣心中有猜想,只是不敢确定,请皇上叫来太医院其他贤能,跟微臣共同诊脉。”
皇上顿时眉头一拧,紧张得手都在抖。
“去叫钟太医。”
大监提醒道,“皇上,这个时候钟太医怕是已经在自己府邸了。”
“在自己府邸又如何?就算是他在自己墓地,也给朕挖出来,快去!”
太后听得一阵摇头,哎……皇帝啊,什么时候了都?别玩谐音梗了行吗?
皇后还在竭力给自己挽尊,笑着宽慰道,“皇上别急,柔贵人本就身子娇弱,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臣妾也是见她手上不稳重,想给她立立规矩,皇上若是生气,等下妹妹醒了,臣妾给她赔个不是。”
祁修远冷笑,“你是正宫,向她道歉是要折煞她吗?你不必在这儿说给朕听,你是中宫,你责罚谁都是对她的奖赏,朕无异议。”
这话看似在维护皇后的权利地位,其实就是在暗戳戳地说,你责罚谁是你的权利,我看你不爽也是我的权利。
想用以退为进的绿茶招数?那也得看看对象是谁。
乔洛洛用,他甘之如饴。
别人,劝你省省。
不多时,钟太医来了,身上一股红烧排骨味,显然正在吃晚饭的时候被捞过来的。
钟太医诊脉片刻,跟刚才那个太医的反应一模一样。
愣了一下,顿了顿,再摸脉,又是一愣,再顿。
拉着那个太医下去嘀嘀咕咕了许久,又把青儿叫走询问。
皇帝也越发紧张,太后看不下去了,安慰着恋爱脑傻儿子,“别怕,若真有个什么,咱们遍请名医,定给她治好就是。”
祁修远点头,感激地道谢,他知道母后不喜欢乔洛洛。
说这话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儿子,母后愿意包容一个她不看好的女人。
这是身为母亲,对儿子的呵护与宠爱。
过了一会儿,两个太医才战战兢兢地回来,跪地说道,“臣恭喜太后,恭喜皇上,柔贵人已有身孕,已经一月有余。”
“当真!?”
祁修远直接跳起来了,头上的冕旈珠帘碰撞,哗啦啦乱响。
“臣不敢胡说,柔贵人这月月信未来,再加上脉象佐证,她的确已经有了身孕。”
祁修远兴奋得捂着心口,大大喘息了几口气,扶着床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激动得眼圈通红,要不是母亲和皇后还在,他几乎就要哭出来。
他本心为了爱她,才把她接近宫里。
有孩子更好,没孩子他就把过继来的宗室之子立为太子寄在她名下。
让她以后做母后皇太后。
可如今,她居然真的有了孩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