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一个便衣素服,却难掩贵气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
是皇上。
他这几天就想来探望乔洛洛,只是乔洛洛推脱说府内要来人交田庄的租子,她不太得空。
这不,刚送走了来交租的人,她就让人去请来了皇兄。
看见妹妹微微凸起的小腹,皇上感慨万千。
拉着她的手坐下,说起小时候两人淘气惹祸,被父皇母后责骂的趣事。
从前,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用小树枝戳他屁股蛋儿的臭丫头,已经嫁做人妇,怀孕生子。
乔洛洛笑语连连,边听边笑,吃着皇兄亲手喂的牛乳燕窝歪在榻上,好不惬意。
皇上细心拿起帕子帮她擦掉嘴边的牛乳,笑道,“看你这脸色还算不错,可见黎萧对你是真的好。
朕当时想到你要嫁给他,心里还直打突,怕他对你不好,如今,朕也可以放心了。”
“皇兄安心就是了,他对我极好,如今皇兄身边奸佞已除,也可安心了。”
皇上笑了笑,“是啊,只要咱们一家人全都好好的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就见岁岁走进来,面色不太好地说,“请皇上安,公主,二房三房的人来了。”
皇上见岁岁脸色如此不好,神色略一迟疑。
再见妹妹的神色也变了,心里大约有了猜测,说道,“那两个刁妇又来撒野?你好生躺着,朕帮你料理了她们。”
乔洛洛拉住皇兄的胳膊,“哥,你且去屏风后坐坐,事出要有因,否则你拿什么治她们的罪?”
皇上略一点头,起身去屏风后面躲着。
顺便将自己的茶杯端走,一来,有点渴了;二来,抹掉自己存在的痕迹,不让她们察觉到有外人在。
皇上刚藏好,二婶三婶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乔洛洛并未起身,笑着歪在榻上,“二婶三婶来了?有事吗?”
二婶一掐腰,鼻孔朝天,“公主,您是公主不假,可您若是仗着皇族势力就想混淆我们黎家血脉,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乔洛洛眼里毫无波澜,却故作一脸疑惑,“二婶这是何意?有话慢慢说,二位且坐下,岁岁,上茶。”
“不必上茶了!公主这里的茶我们可吃不起!”说完,走上前几步,眼睛轻蔑地盯着乔洛洛略微鼓起的小腹,“公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黎萧不知,你那蠢货婆母不知,我们却很清楚。
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黎萧的,你自己心里更清楚!
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想要让他继承黎家的财产,我告诉你,那不能够!我们不依!”
岁岁气得小脸涨红,走上去甩手就给了二婶一耳光,“胡说八道!”
二婶哎呀一声被扇得后退了好几步,被三婶扶住。
三婶凉凉地笑道,“公主,你也别不承认,黎萧是什么状况咱们心里都清楚。
他不能生,你肚子里的孩子从何而来?
呵呵,真当咱们都是傻子吗?”
乔洛洛看着那两人,笑而不语,耳边似乎响起了某人捏茶杯,和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的愤怒声音。
二婶三婶貌似也听见了,正转头去看,乔洛洛出声道,“黎萧不过是一直征战沙场没有娶妻生子,就被你们传言成了不能生。
请问两位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无法生育吗?又或者抓到我的奸夫,如果没有,那你们可就是污蔑本宫。
本宫虽然只是个公主,可代表的是皇家颜面,你们打本宫的脸,就是打皇上的脸。
这欺君之罪两位婶婶可想清楚了,自己能不能承受。”
二婶站定,捂着脸胸有成竹地说,“你别装腔作势了,我们要是没有把握,怎敢来揭露你的丑事?
公主你若是养了面首,我们也不说什么,只要面首处理干净不留野种,黎家绝不会为难你半点。
可你偏要借鸡下蛋,那我们黎家就算拼尽几世功勋,也决不允许这等丑事!”
岁岁先听不下去了,“呦呵,几世功勋?你算什么东西?你们二房三房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的。
就算有功勋也是已故老侯爷,和黎将军打下来的功勋。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几世功勋?”
二婶脸色一白,被说的心虚,又气恼地骂到,“你这个丫头片子,有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
岁岁可不惯着她,冲上去两耳光啪啪啪。
多出来一个,买二赠一!
乔洛洛倒也不着急,慢慢地从床榻上起身,“二婶既然说我有奸情,那就把奸夫叫上来,我们当堂对质吧。”
三婶一挥手,小厮压上来一个十五六岁,年轻俊秀的小伙子。
小伙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抖若筛糠。
三婶阴冷着脸色踹了他一脚,说,“吴大小子,你自己说,是如何与公主通奸的。”
没错,这小伙正是吴家的长子。
乔洛洛前些日子,做药膳给他四岁弟弟吴二小子吃。
算是他一家的主子加恩人。
乔洛洛略一抬眼皮,无意间捕捉到了门口的一道影子。
不,那是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