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说咱们做的这些糖能卖掉吗?”
“平时肯定可以啊,但是最近这天气,唉,我这心里实在担心。”
“谁说不是呢?要是制糖坊不景气,咱们可就惨了……”
沈清浅和几个姐姐进来时,就听到负责切甘蔗的几名妇人在小声说话。
沈清泞扯了扯她的衣袖,“六妹妹,你不跟他们说点什么吗?”
“不用,我心里有数。”沈清浅摇头,这种事如果不能让人看见好的结果,恐慌就不会消失。
工人们看见沈家姐妹过来,全都起身打招呼。
沈清浅笑着对众人道:“你们忙,我们就是来转转。”
制糖坊是流水线,第一道就是剥甘蔗,由四名年长些的妇人负责。
剥了壳的甘蔗就被送进处理间,由两名小媳妇负责切;然后就是榨汁,由两名长工和几名短工来做,因为是力气活,手上没力的进不了这屋。
除了脱色那个屋子是在墙的顶端开的窗外,其他屋子都是宽敞开阔,在里面干活不会觉得压抑。
脱色的工作是沈清潇和沈清渝主要负责,沈清满和沈清浅沈清泞随机轮换。
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脱色技术外泄,沈清潇建议等工人们下工她们再去浇黄泥水。
反正白天会有短工负责处理黄泥水,等他们下工再脱色,正好错开。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因此直到现在,制糖坊里的其他工人都不知道处理黄泥水是做什么的。
他们只知道第二天来时,就可以进行分糖处理了。
所谓分糖,就是将黄泥水脱色后的糖,按照颜色深浅分开,最上面那层白糖是最值钱的,负责分糖的人通常都会很小心。
沈清浅每个房间都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离开了。
沈清泞她们留下来帮忙,有性格外向的会在休息时找她们闲聊。
“五姑娘,你知道咱们这些糖都是要卖给谁的吗?”
沈清泞刚才听到过他们的议论,这会儿听见这话就答道:“具体都有谁我不清楚,但我听六妹妹说过,咱们这些糖有很大一部分都会卖给鄂北军的商队。”
沈清浅前两天又去找过梁成一次,详细说了制糖坊未来两年的发展计划,其中就有把糖卖给鄂北军的商队这一点。
梁成当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说我只需要等着分那一成利就行了吗?”
“舅舅,一成利才多少?商队出去赚钱才是大头啊!”沈清浅笑得狡黠,“您想想,制糖坊用最低的价格把糖给咱们自己的商队,咱去外面走一趟商回来,赚的是不是比在本地卖来得多?”
梁成稍微想想就知道她说得没错,这样鄂北军相当于能拿两次钱。
至于沈清浅说的低价……咳咳,市场价白糖卖八百文,她卖给鄂北军的商队算六百文,不过分吧?
说回眼下。
那人听说这些糖有了销路,一下就安心了,笑眯着眼又跟沈清泞她们聊了几句,然后风风火火的接着干活去了。
“五妹,看来你的小摊也要开始准备了。”沈清满看着屋子里这几天生产出来的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