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也有些意外,如今的局面,张之遥不避着他们,竟然还主动上门?
之前他就跟梁成分析过张之遥这个人,鉴于他在鄂北的表现,梁成建议先不动他。
一旦动了张之遥,盛湛立刻就会知道鄂北出了问题,到时候他们就会很被动。
可以说鄂北军这段时日都是撇开张之遥在做事,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每当需要张之遥配合的时候,他都不会为难他们,反倒很积极的帮忙,这就让盛泽有些想不通了。
“梁叔,先看看他要说什么吧。”盛泽提议。
梁成颔首,“行,他若不是朝廷派来的府尹,我都要以为他是我们的人了。”
每次想到这里,梁成心里都会怀疑,张之遥不会也是先皇后或者先皇的人吧?
没过一会儿,张之遥进屋。
他手中抱着一叠卷宗,进门就朝盛泽跪了下去,“臣参见太子!”
梁成和盛泽同时皱眉,看向张之遥的目光蓦地变得凌厉。
“张大人,你这是何意?”梁成上前两步,单手负在身后,不怒自威。
张之遥抬头,眼神坚毅,“请殿下和大将军先看看下官带来的东西。”
哪怕他现在后背已然布满冷汗,哪怕他手心已经被汗水打湿,此时此刻他都决不能退缩!
梁成随手拿起他托举着的一本卷宗,翻了几页后,神情立刻变了。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张之遥,握着卷宗的手紧了又紧,而后反手将卷宗递给了盛泽,“你也看看。”
盛泽接过,翻看时还不忘看看张之遥的反应。
这本卷宗上详细记着盛湛在鄂北安排的人,包括暗地里传送消息的也在其中。
此时张之遥已经额上冒汗,大气都不敢喘了。
这些细节都没逃开盛泽和梁成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梁成开口。
“张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啊,赵王发的檄文不可信,咱们鄂北可没有先太子的踪迹。”梁成意有所指的道。
反正绝对不能这时候在明面上承认盛泽的身份,至于别的,还有待查证。
“是是是,下官明白,不过这些还请大将军去清查,下官愿意将鄂北的政务大权交托给将军,对外称下官身患重病,需得在军中轻胡太医诊治……”
张之遥将自己的态度摆出来,完全就是一副躺平的咸鱼模样。
能光明正大的从张之遥手里拿到鄂北的政务大权,梁成当然不会拒绝,当下便客客气气的让人将他带到军中接待贵宾的地方去安置。
屋里只剩下两人时,梁成才问,“殿下如何看?”
“不如何,先查查他给的这些再说。”盛泽脸上的表情很淡定。
那个无比清晰的梦里,张之遥并不是父皇或者母后留给他的人,但此人也的确没有在鄂北捅娄子。
若是他提供这些东西没问题,倒是可以姑且一信。
但现在有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鄂北已经被他们完全掌控。
……
这两日有传闻说,府尹大人病重,已经住进军中请胡太医近身照看。
张栋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