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成直接被他问自闭了,捂着额头,将脸扭到一边,“算了,你还是问别人吧!”
队友太傻,实在带不动啊!
……
等沈清浅过来时,盛泽也到了梁成这里。
梁成看了盛泽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就明白沈家这丫头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丫头,听说红薯是你先发现的?”梁成直奔主题,“那你可知这红薯的具体情况?比如每年何时种下,何时收成,最少能收多少,最多又能收多少?”
沈清浅信口拈来,将对沈家人的说辞又说了一遍,“……陈太师的手札上记载得并不清楚,我是从别的杂书上看到更详细的信息的,可惜……”
她故作遗憾的长长一叹,垂下头,让梁成自己去脑补。
梁成稍微想想也知道,写着红薯相关信息的书恐怕在沈家被抄家流放时遭了难。
“既如此,本将军给你沈家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何?”梁成忽然对沈清浅和善起来。
经过赵王军突袭的事,他已经确定,盛湛已经打算彻底抛弃鄂北军。
这几天他和盛泽已经商议过,他们必须早做打算,有些计划得提前了。
而军粮就是个大问题,之前他们还在发愁,结果今天沈清浅他们那边就传来了红薯丰收的消息。
这样的产量,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沈清浅挑了挑眉,“大将军不会是想让我们家帮忙种红薯吧?”
什么戴罪立功,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毕竟她知道盛泽的身份,如今盛湛又是一副想丢下鄂北的做派,他们沈家的流犯身份虽然依旧麻烦,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摆脱了。
不过嘛,能早点摆脱这个枷锁还是早点的好。
“不,”梁成摇头,“你们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教会军屯的人和军中抽调出来种地的兵士便可。”
他口中的军屯,指的是那些确定世代都在鄂北种地的流犯,那些人子子孙孙都不能脱离贱籍。
沈清浅一听他这话,顿时就明白他想怎么做了,“将军真的只打算让军屯的人和军中的兵士来种?”
梁成沉默,垂着眸子,没有立刻回话。
方才谭成对牛蛮子说的,其实就是他的心里话。
如今这个世道,谁手里有粮食,就能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包括如今盛泽的处境,也是因为鄂北军的粮草跟不上,他们才不敢曝光他的身份。
想想看,整个鄂北十万将士,几乎都在梁成的掌控之下,他要拥护盛泽的话,相当于整个鄂北都是盛泽的私军。
可养军队的开销是很大的,他们这些年被朝廷拖得,连最基本的温饱都快顾不上了,军队的凝聚力堪称岌岌可危。
因此,梁成和盛泽都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抓紧粮袋子。
“今年先试种,若是产量没问题,之后再逐步在整个鄂北推广。”盛泽忽然开口道。
至于之后会不会传到其他地区,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沈清浅不置可否,她大概知道他们的顾虑,不过对她来说这都不算事,毕竟她手里还有其他高产作物没有拿出来呢。
“行,既然是大将军的命令,我们沈家当然不敢推辞,不过……”她看着梁成,话音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