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且说张栋大摇大摆的回城后,当晚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他爹,鄂北府尹张之遥。
“混账!”张之遥黑着脸听完张栋天花乱坠的“状告”,猛地一拍桌子,“我带你来鄂北,是让你远离京城那个是非之地,好好在这里改造学习的!”
张栋吊儿郎当的道:“我是在改造啊!我这不是正在跟您商量,想办法把那位姑娘抬进府做姨娘,以后有她天天陪着我读书,我肯定好好用功。”
“你!你……你这个孽畜!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张之遥气得抓起手边的茶杯就丢过去,“来福,看好他,三个月内不许他出门!”
来福一个激灵,赶紧上前去劝,“公子,咱先回去吧……”
“不是,爹,我认真的,他们不就是一群流民嘛,您随便一句话就能让那位姑娘给我做妾,我……”张栋尤不知死活的高喊道。
张之遥气得浑身发抖,这次抓到的是茶壶,砸过去的同时怒吼道:“滚出去!”
来福后背都绷直了,用力拖着张栋就往外跑,“公子,快走!”
张栋走之前甚至都还回头喊了一句,“爹,等我禁足出来,您得把那位姑娘给我抬进府啊!”
张之遥还想砸他,结果一伸手,没摸到东西,他扭头一看,得,只剩果盘了。
等他咬牙抓起果盘想砸出去时,却发现张栋已经没影了。
“看看,看看我生了个什么孽障啊!”张之遥心里有气没处发,只能跟旁边的管家抱怨,“都怪母亲和他娘,把他宠坏了!”
管家笑着劝道:“大人不必着急,公子年纪尚小,还不知事呢。”
张栋今年只有十七岁,还未及冠,在管家看来就还是孩子,虽说之前在京城荒唐了点,不过那都是在外面,他好歹还知道不能把人往家里弄。
“小?别人家儿子十七八岁已经谈婚论嫁,他呢?京中哪个正经人家看得上他?”想到这里张之遥就来气。
他自己身体的原因,子嗣单薄,只得了张栋这么一个儿子,刚开始他还挺欣慰的,总算有人养老送终了。
没成想,只过了几年,他便发现家里的老母亲和嫡妻将这小子宠得没边了。
不到十五岁就被京中那些纨绔子弟拉去勾栏院瞎混,除了没往家里抬人,他什么没玩过?
去年新皇登基,将他调任鄂北,委派了府尹一职,出京前夕,他思前想后才决定将张栋带出来。
本想着他能在这里收收心,结果现在可好,居然都想强抢流犯姑娘做妾了!
张之遥被气得肝疼,握拳一下下的轻锤心口。
管家却道:“大人何不换个角度想,公子从未有过想纳谁进府的念头,这次会如此,说不定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呢?”
“可他看上的是个流犯!我张家哪怕是纳妾,也不能纳个流犯进门啊!”张之遥的怒火又起来了。
管家摇头,提醒道:“大人别忘了,去年被皇上流放过来的都有哪些人家。”
张之遥微微一愣,随即眼眸大睁,“你是说,这孽畜看上的可能是沈太傅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