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不舒服的,进过食也就好了。
不过她有股馋香味的来源。
罗依暖捧着干干净净的碗,双眼盯着门外,下意识地说:“漪歌姐,你不是要请我吃鸡翅吗?”
鸡翅?
申漪歌呆愣愣地看着罗依暖,耳边不知道为什么又响起来了罗依暖夜里在她耳畔的低语:“鸡翅鸡翅,你别哭,我吃掉一个难过的你,明天还会有个新的你。”
罗依暖也记得鸡翅,那她是不是没梦游?
不会错了,如果罗依暖有梦游症,罗清暖肯定是会告诉她的。
罗依暖是装睡在安慰她?为什么呢?
罗二小姐平日里最是讨厌姜苗,其次就是她申漪歌,又怎会帮她呢。
罗依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申漪歌要带她吃翅,这才将目光从门外收回,转到申漪歌身上。
申漪歌看她的眼神很怪,迷茫困惑,还有些防备。
罗依暖猛地惊醒,她刚刚好像说漏了嘴。
她惊恐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从指缝间冒出一点辩解的声音:“我不是,我真睡着了。”
欲盖弥彰。
罗依暖越是解释,申漪歌就越发明白罗依暖是故意的。
她想不通为什么,也没等她问,罗依暖的目光就被牵引走了。
申漪歌……申漪歌的睡裙也太薄了。
罗依暖刚刚饿得头晕眼花,注意力都在食物身上,这会儿才看清申漪歌身上只穿了件薄纱长裙,单薄的布料根本遮盖不住好春光。
圆润雪白的肩头,深刻的锁骨排列都精巧雅致异常。
申漪歌没有太丰腴,但该有的位置也不缺少。
罗依暖匆匆一眼,目光就收了回来,她没有细看,可还是悄然红透了耳根。
她呼吸有些急,眼睫轻颤。
申漪歌却没有什么警觉,她还是坐在她床边,困惑不已地看着罗依暖。
罗依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漪歌姐,现在天真的很凉。”
她希望申漪歌能够听进去她的话,虽然她们性别相同,但这里可是百合文。
虽然她没有继承原主的爱好,去跟罗清暖纠缠,但说不定她也喜欢女人呢。
申漪歌这样不把她当人实在是不好。
罗依暖不敢看申漪歌,申漪歌可敢看她。
申漪歌向来是个像花蝴蝶一样的女人,不留余地地放大着明艳五官的所有优点,她能蛊惑许多人,就连罗清暖都会夸她好看,但罗依暖这些年面对她唯有嫌恶厌烦,可申漪歌此刻在罗依暖脸上读到了慌乱。
她笑出了声:“罗二小姐,你还真是改爱好了。”
罗依暖脸更红了,她目光呆呆地望着一处,申漪歌偏偏要将那张动人心魄的脸歪斜到她眼跟前,让她能够看清那促狭纤媚的眸子,罗依暖感觉心口有团火有烧起来的趋势,她扯过被子,裹住了申漪歌。
她轻轻喘着气,梗着脖颈,目光朝下落了些。
在确认只能看见申漪歌头以后,这才说:“漪歌姐,这都深秋了,很冷的。”
假正经。
申漪歌突然觉得罗依暖很像她姐,一样的虚伪,还故作清高。
她跟柏常筱她们都没说实话。
罗清暖不是完全喜欢小姑娘的,她偶尔看向她的眼神也会透着些侵略性,只是很快就会消失,只是申漪歌不会愚蠢到自己去点破这些。
柏常筱说不出几句正经话,唯有一句是对的,她的确托生了副不错的皮囊。
她不怕人看,罗依暖哪怕是多看上两眼,她也是不会介怀的,倒是这样想看又不敢看的样让她瞧不起。
想是这样想的,申漪歌还是识趣没乱动。
罗依暖似是觉得将她裹得还不够紧,伸手又将被角捻了捻,脸上红晕淡去后,再开口,声音里就少了慌乱,多了些苦心:“漪歌姐,天冷的时候还是要加衣的,不然会生病的,你要是因为害怕申家人,我可以去说。”
申漪歌作为申家棋子,如何打扮该穿什么都是有一套固定安排的。
申家那些掌权人在以他们的眼光来决断罗清暖该喜欢什么,让申漪歌去扮演什么。
罗清暖都不知道的事,罗依暖居然猜到了。
申漪歌看罗依暖的眼神再次发生了改变,记忆中的罗二小姐实在是不该有这样细心的美德。
申漪歌没有贸贸然应下来,依着罗依暖过往的人品,她猜不到罗依暖话中的关心有几分真假,不敢在罗依暖身上押注。
她转了转头,忽然问:“罗二小姐,你还吃鸡翅吗?”
“谢谢。”
罗依暖一喜,立刻松开了拽着被子的手。
她闻着肉香许久了,终于等到了申漪歌邀请她。
罗依暖很是高兴地朝着门外走,申漪歌扯了扯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心情复杂地拢着被子出了罗依暖的房间。
等着她走到餐厅的时候,罗依暖已经吃上了,看着申漪歌来,较为迟钝地问道:“漪歌姐,你吃过没?”
申漪歌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当然没吃,只是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心中积压了太多困惑,比起吃些东西,她更愿意观察罗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