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用着出恭的借口,卢观昭和六皇女往裕王府的侧院走去,和前厅的热闹相比,侧院显得安静了许多,不远处长廊上不少来往的侍从,并没有注意院落一角的两个人。

“从嘉,今日之事怕是我拖累了你。”

卢观昭听见六皇女有些低沉的声音,她想到了裕王不依不饶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此话从何讲起,只怕裕王在那日在我驳了她面子之后便记恨在心,今日找到机会便来为难于我。”

六皇女长身玉立,廊下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映衬着她眼眸如百尺深潭,偶有涟漪泛起。

卢观昭觉得六皇女神色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听到她说的话,六皇女移开目光,看向院落里因圣人特许而挂起的鹅黄彩绸,与喜庆的红绸缎相应相辉。

六皇女缓缓道:“那日事后,裕王曾派人来问话,知晓魏秋送到长春宫,想来也觉得我阳奉阴违,冒犯于她。”

卢观昭想到了她们之前一同都在宫里住着,微微皱起眉,“裕王是在宫里找你麻烦了?”

六皇女轻轻笑了笑,轻描淡写:“都是些小事罢了,你还不知道我吗?不会吃亏的。”

那也说明裕王找她不少的麻烦了。

裕王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卢观昭有些替好友担忧:“此事皇后殿下知晓吗?”

六皇女知道卢观昭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她,她笑着安抚道:“父后尚在病中,这点小事怎好打扰?你放心,这些微不足道的刁难与我无碍,大约也是我如此态度,才让皇姐如此生气,迁怒于你。”

六皇女对着卢观昭认真道:“放心,今日之辱,我日后定会帮你报回来。”

六皇女透亮的眼眸里倒映着一旁燃烧的烛火,卢观昭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内心不由得猛然地跳动,颇有些心惊肉跳之感,片刻后,她缓缓道:“怀瑾,古曾有言,燕击长空,搏鹰而至,长于天空,藏于鸿鹄*。”她深深地看着自己一同长大的至交好友,看着她深埋于眼底的野心,“你是何人?”

六皇女灼灼目光凝视着她,六皇女五官轮廓其实和她的生父很像,都有一种婉约的柔和,但是她的眼睛却像极了她的母亲,当今建武帝,锐利而压人。

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是不甘于人的勃勃雄心,不比她那两个姐姐要少。

半晌,卢观昭听见六皇女十分愉悦而灿然的笑声。

“从嘉明察秋毫,明目达聪,知我思,知我想,十七年漫漫,能有从嘉一知己乃是怀瑾之大幸。”

卢观昭心中其实早有所猜测,然而当听见六皇女承认之后,却仍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心跳如雷。

与其说是兴奋,倒不如是心中大石头落地。

早在卢母敲打自己以前,卢观昭心中其实就不太希望齐王或者裕王哪一位成为未来的皇帝。

之后和这两位王女相处之后更是这样感觉,齐王表里不一,裕王狂傲残忍,无论是哪一位成为了未来的皇帝,卢观昭都难以对着这两个人弯下自己的膝盖。

偶尔她脑海里也会产生六皇女也是皇女,为什么她不可以的想法。

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表达过。

无论六皇女有没有这个想法,都不能从她一个国公世女口中说出来。

这可是关系到皇位之争,这样级别的斗争可都是会死人的。

卢观昭也希望自己的生活平平安安,能够每天自在愉悦的生活就够了。

但是今天在这热闹的裕王大婚庆典上,于王府一角,六皇女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夜空中高挂着明月,正厅的氛围热闹而喧嚣,张灯结彩伴随着觥筹交错的敬酒声,而这侧院小小的一角,树影摇晃,光影绰绰,洒落在她们身上。

“孤愿搏长空,从嘉认为孤为何人?”

卢观昭跳动的心跳让她无法压抑因六皇女豪言的感奋,她深吸了口气,今日之事无论有什么结果,她英国公府已经是不可能站在裕王这一边了,而不站在裕王这一边,就意味着未来如果皇位斗争白热化,她们也只能站在齐王那一边。

如今有了第三个选择,是好事,但是也是极具有风险的事。

干不干?

卢观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心动。

跟着齐王,对方性向不明对她调戏,不尊重的态度让她感觉很糟糕。

跟着裕王,对方刁难过她,她不可能当舔狗上去。

但是带着英国公府冒险却又极不负责。

六皇女就看到面前的英国公世女面色沉静,似内心思考,眼眸似有暗光,神情克制而收敛,却没有因为她看起来自不量力的豪言而看轻或不赞同。

世女是真的在思考,她非常轻易地接受了她的野心。

六皇女心中畅快,也就只有从嘉懂她!

这样的想法很早就根植在她的心底,当年仁德太女薨逝时她尚且年幼,懵懂无知,只是看着两个姐姐日益膨胀和野心的滋长。

如今年岁渐长,两位姐姐也愈发不将她放在眼里,尽管她被中宫代养,但却仍然会被两个封王的姐姐随意对待。

这段时日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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