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亲自给大家伙介绍了恒阳郡主,卢观昭发现周边的女人们反应各不相同。
尽管大家明面上都保持着真棒、非常棒的神情,但或多或少她们眼中的好奇、鄙夷、厌恶都各色浮现。
纪温仪也在旁边向卢观昭偷偷发表自己的看法。
“哇,百闻不如一见,你瞧恒阳郡主旁的怀瑾,衬得像个瘦弱的小鸡。”
卢观昭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卢观昭平复了一下,见圣人发言完毕,众人恢复热闹,她也压低声音:“你这话要是被怀瑾听到了,小心她给你好看的。”
纪温仪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敬她。
纪温仪声音里带着讨好:“那就请从嘉为我保密了。”
卢观昭刚要说话,一旁就有人笑道:“这才开始,二位殿下也不等着我们就喝上了。”
这些人打断了卢观昭想要继续观察恒阳郡主的想法和行为。
“被发现了,那不如一起喝罢。”纪温仪很潇洒,她给了卢观昭一个眼神,随后朝着说话的人敬酒。
像这种场合已经不是一般的酒席,还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之间的应酬交流会,觥筹交错之间仍然保持着体面,并不会猛灌酒。
卢观昭自然也习惯了这样的宴席,只不过她不会像纪温仪那样来者不拒,其他人也自然不会硬着去给英国公世女灌酒。
当然,因为这场宫宴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众人之间的讨论渐渐也落在了隔壁男席上。
“要我说还得是从嘉,她一出现,郎君们的眼神就再也没有落在我们身上过。”
众人便是一顿嬉笑,有人也立刻跟着殷勤地拍马屁。
卢观昭知晓他们这是在吹捧,而且这些人吹捧得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让她汗颜。
她光环到底有没有这么耀眼她很清楚,没有到这种地步,更多是因为她的身份。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拍卢观昭马屁的,也有对过于殷勤的现象以及卢观昭表示不耻的。
“到底是英国公世女受众人夸耀,早闻世女殿下才貌双全,诗词歌赋乃当今魁元,不知殿下可否献技,让我等庸才受明月之辉熏陶。”
和卢观昭相熟的人脸色微变。
虽然没有流传甚广,但是和英国公世女关系颇近的人都知道,世女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极不喜欢卖弄诗词,也对诗词歌赋较为冷淡。
加之都知道英国公对世女极其严格,曾做出关上世女七日而逼她造诗写论的事迹。因此对于世女极其厌恶作诗这一件事,基本上大伙都知道。
当然她们也不觉得世女殿下作诗技能很差,毕竟世女殿下也会脱口而出一些在她们看来的传世名篇,尽管殿下总说是旁人所做,但大伙都集体认为是世女谦虚而已。
被人挑衅,卢观昭也不是能让人欺负到脸上的人,她保持着营业微笑:“薛娘子过誉,若说才学,娘子才是饱读诗书,国子监夫子每每都夸赞娘子策论超群,从嘉不过是借着母亲的光才得到众人垂青,从嘉惭愧。”
众人一听便有人偷笑,薛武音靠家中荫封才入的国子监,在里面也是众所周知的不学无术,如今被卢观昭这样明褒暗贬,大伙都发笑。
薛武音更是涨红了脸。
“从嘉总是如此妄自菲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纷纷行礼。
“六殿下安。”
“不必多礼。”带着宫侍走来的六皇女看了眼眉眼略带不耐的卢观昭,心里只觉得好笑。
竟还有人觉得卢从嘉脾气好来找麻烦,她卢从嘉可从来不吃亏。
因为六皇女的到来,众人也不再围着卢观昭打转,卢观昭也不太喜欢这样的应酬,见六皇女顶着了,便找个机会偷溜。
“欸,从嘉,等等我。”
卢观昭刚溜到玉衡殿外的花园小路,便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她,声音也是非常的熟悉。
卢观昭一回头,果不其然看着脸上带着酒后红晕的纪温仪也匆匆赶来。
又是她。
“你来做什么?不是正行酒令当头么?”
“你能偷跑了,我就不行?”纪温仪笑嘻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卢观昭闻到了十分浓郁的酒气。
卢观昭有些嫌弃地拍掉她的手:“你这是喝了多少?”
纪温仪道:“也没有多少。”她也不在意卢观昭的举动,二人往花园深处走去,不远处殿内的热闹倒衬得这安静了不少。
“这地儿不错。”纪温仪四处打量,说起了刚才席上的话题,“你才走,她们便讨论起了恒阳郡主,我听了一会儿才出来。”
卢观昭正呼吸新鲜空气,她瞥了纪温仪一眼,知道这家伙一喝多了话也多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不需要人回答,有时候还口无遮拦,好在这里没有人,现在也没有说出什么很过分的话。
卢观昭当有人陪着散步,欣赏周围景色,感叹不愧是宫内,一个玉衡宫都精美华丽,能想象到其他宫宇有多恢弘。
玉衡宫多竹林,静雅而幽娴。
果然,纪温仪并没有等待卢观昭的话回答,而是弯腰摸了摸脚边正灿烂绽放的淡色薮春,咧着嘴角道:
“大伙都知道圣人有给恒阳郡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