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寿安从青风寨离去,并没有回临江。
而是冒着寒风,一路不停,直奔帝都而去。
他虽然一心为国,却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至少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他没敢跟秦玄志说出许君年还活着的消息。
每次想起许君年的那番话,他心在滴血,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如徐长风所料,这一次的济阳城事件,使得大康粮价大涨。
各大粮商都开始收拢手中的粮食。
却不知,早就得到了消息的荣幼雪,一下子便成了几大粮商中最大的赢家。
再加上她先前的所作所为,让秦玄志有气都没地方出。
不得已之下,只好请出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如今的长公主秦玄雅,亲自前往临江,与荣氏谈判。
这是荣氏的高光时刻,却也是那刀尖上的舞者,随时都有倒下的风险。
临江,荣府。
超大的庄园,已经成了整个临江的地标性建筑。
就算是刺史袁义山所住的地方,都没办法跟这里相比。
亭台楼阁,假山池塘!
入得府中,每一处都是美景,让人心情舒畅。
长公主亲临荣府,使得荣府以最高的礼节迎接对方。
荣禄更是穿上了最好的衣服,领着自己的几房夫人,在府外候着。
“幼雪,你就这样接待公主?”
荣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长公主此次是冲着荣幼雪来的。
“我这样很好呀!”
荣幼雪伸开了双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的心里更加清楚,这一次长公主前来,代表着这一仗自己赢了,对方放下了姿态。
能否把握机会,就看她们之间的这一次谈判了。
“倒是小弟,不用那么紧张,他还小,就算不出来也没事!”
荣幼雪嘴里说着,目光已经朝着路上看去。
远处,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驰来。
护卫开路,身后还跟着临江的大小官员。
这场面,就算是上次来临江的六王爷,都没有享受过。
这些官员,全都是来这里拍马屁的。
奈何今天的秦玄雅有自己的任务,根本不给这些人机会。
一入荣府,立刻让荣幼雪领着自己,找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把外面的烂摊子交给了荣禄。
整个荣府,要说最简陋的地方,就要数荣幼雪的住处了。
院子里干净的连花草都少有。
以至于,在这里都没有什么丫鬟打理。
两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茶具一套。
一个端庄华贵,一个举止娴雅!
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与美好。
“身处宫外,你我完全以姐妹相称!”
长公主轻轻抚摸着茶杯的边缘,目光从未离开过荣幼雪。
“今日姐姐只想知道一件事,如何才能让你站队我哥哥这边?”
长公主的哥哥,说的自然是当今圣上秦玄志。
荣幼雪听着对方这么说,用那纤细的手指,端起杯子,细细品味了一口。
道:“我荣氏的根在大康,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大康这片地界。
当今圣上乃是大康之主,又何来站队一说?”
长公主微微叹气:“妹妹还是这般生疏。
既然这样,那我就以姐妹的身份问你,你当真不愿意做我嫂嫂?”
荣幼雪没有回答,但是她的沉默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说好的以姐妹相称,并且让荣幼雪忘记她的身份。
却不知,梨园那次,她以势压人的时候,就已经让二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隔阂。
久久无言,仿佛她们根本不是来谈事的,就是为了聚在一起喝茶而已。
直至一盏茶喝完,荣幼雪这才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
“我有一群朋友,大部分都有着自己的独特的本事。
但是这群人因为被人欺凌,没办法活下去,最终落草为寇!”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我那个朋友有句话说得我很认同。
没有人天生喜欢当匪,但凡可以好好活下去,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所以,当朝廷下令剿匪的时候,他给当地的官员提了一个建议,招安!
引经据典,不断地讲述着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这个官员就很不错,他知道把握分寸,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
这也就导致了此地多了一群纳税人!”
长公主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我那朋友还说,治大国若烹小鲜,需要有恰到好处的火候和技巧。
小鲜说的就是我们这种人,太脆弱,烹饪的时候,但凡掌握不好火候或者动作大了,我们这种小鱼小虾也就废了。
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就拿这次事件来讲,若不是姐姐相逼,我荣氏又何苦会选择站队?
安安稳稳地做自己的商人,不好吗?”
长公主走了,走的时候面色平静。
直至走出荣府大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朝着荣